合身,夾著一柄有些年頭的桃木劍,劍身上纏著的布袋,用了三截不同顏色的粗布。
一張苦臉,相貌平平,帶著幾分老氣。誰也料想不到,這模樣,這窮酸打扮,竟是縣裡俊逸出塵的道長。
李修文打了個噴嚏,舒展了一下四肢。自有了真氣,他就不怕寒暑,這噴嚏來的莫名,心道,小白這是想自己了吧。
不過,恐怕自己一時半會回不去了。
此行的目的地,他已經向麻遠打聽過了。那些道士,為了讓‘請仙師’的鄉民,省卻到底尋訪的困難,都聚集在其中一條街上。那街有個渾名,叫‘敕令街’,就是因為道士斬妖除魔的時候,都會口稱‘敕令’。
到了地方之後,他就覺得冷冷清清的,沒幾個人。顯然道士們不像攤販一樣,需要趕早市。無論是早起的鳥還是晚起的鳥,沒有委託,就沒有收入,那就索性晚來一會。
多有多的便利,少也有少的好處。對於這些,李修文也並不在意。他仔細觀察了一下這些擺攤的人。一共七個,但捉妖的只有三個,再加上驅鬼,也就只剩下一個人。
那是一個老道士,鬚髮斑白,舊道袍洗得乾淨,穿得整潔,頭上頂著一頂黃冠,神采奕奕。攤子上,左手邊一個杆旗寫著‘降妖本領大’,右手一個杆旗‘驅鬼手腕高’。倒是通俗,李修文會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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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旁邊,一個唇紅齒白的少年,七八歲大,帶點女相。身上的道袍過分寬大,鬆鬆垮垮,就算擼起袖子,紮起褲腳,看起來行動也不太便利。
見李修文四處打量,老道士對他這個新來的‘競爭對手’,也沒什麼臉色。李修文便收了目光,走到敕令街掛的板子旁邊。
這板子是掛委託用的。
有時候,價格談不攏,或者找不到願意做的道士。就用紙寫上幾個字,把委託內容與報酬都寫明,掛在板子上,要是有道士剛巧看到,就揭下紙,算接了委託。
這就有些像朝廷裡的‘通緝’‘懸賞’,只是針對的物件是妖魔鬼怪之類的存在。
委託大多已經清了,只有還未處理的,還掛在板子上,零零星星。這些委託要麼報酬太低,要麼難度太高。
他搭眼一看,見著一個很有意思的委託。
那委託,長治觀的卷宗裡面有,出自一個魏姓書生。魏書生有一支筆,是祖上傳下來的,不知什麼時候通了靈,成了精。每逢夜裡就鬼哭狼嚎,他自己睡得死,不妨礙。鄰家整晚整晚睡不著覺,逼著他把事情報給了長治觀。
長治觀哪裡會管這種小事?只是把這事收入卷宗,把他打發走了,讓他自己去找道士處理。
看情況,他這是不情不願的,又在這裡掛上了委託,只是報酬也忒低,只三枚銅幣。
李修文打量了許久,覺得這事有些意思。他還真沒見過成精的筆,三枚銅錢就三枚銅錢,他做事又不為錢,就當瞧個新奇。
於是伸手就把那張紙揭了下來。
老道士皺了皺眉,對他身邊的少年道:“娃啊,你可不要像那個人一樣傻,這種事情都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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