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娘嬉鬧一陣,說什麼要為‘餘總管’求情。
李修文只是笑:“餘總管和我可沒什麼仇怨,休要再鬧了。”便打發她去將餘惟素請來。
不多時,餘惟素就來了,一照面就陰陽怪氣的道:“呦,道觀成了客棧不說,值事房也成了什麼風月場所。”
李修文實在搞不清楚,餘惟素的腦回路,他又不想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多費口舌,便反問道:“餘總管看過我昨日的信了。”
餘惟素愣了一會,眼直直盯著啞娘,一切盡在不言中。
啞娘也領會了意思,收了東西,往外去了。
屋門緊閉,只剩他二人共處,餘惟素反而緊張起來,剛才的盛氣凌人也不見了。
李修文覺得坦誠相待,就不該躲避對方的眼神,他坐在凳子上,平靜的看著餘惟素。
這下反倒餘惟素目光躲閃了,獨處之時,她就不由想起昨夜的事情來,不敢直視李修文。
“餘總管是武道大家,我這拳法粗陋的很。寫信之前,我還在躊躇,不知能否讓餘總管滿意。心中忐忑。”
說著忐忑,李修文的臉上卻沒半點忐忑的樣子。
說到正事,餘惟素不再扭捏,表情一收。她語氣中稍帶緊張:“路易改,人難變。我既然已經在武道侵淫十餘年,道法於我而言,並不是要緊事。”
李修文詫異道:“餘總管不修道法,又何必在此苦熬?”
餘惟素收緊拳頭,面目緊繃,呼吸之中都帶了幾分顫意:“我在此地五年,並非是為了道法。而是為了符法。”
李修文淡然應對:“符法似乎並不稀缺,一般的山野修士都有幾手符法。我剛去敕令街的時候,一位老道長,還會‘借身’符呢!”
餘惟素以為在拿她打趣,冷聲道:“我要求的是五相封鎮,那是正宗傳承。與粗陋符咒,臆造符文可不一樣!”
“道長如果不願意幫我,就不必多費口舌。”
李修文心念一轉:“山野修士,其實有幾分見識。就好比今天,那位老道長,閒暇之時,曾提到:唯一有能力授籙那家已經絕跡了。”
聽到此事,餘惟素的眼角微紅:“遊洲上清派的仙師如果還在,我也不會求到隱仙派門下。”
李修文便讓她將原委說了。
原來這遊洲上清派,招牌符籙就是五途鎮封符。
乃是驅邪、降妖、伏魔、鎮鬼、殺生五符,五符拼合而成,需要印章、籙書‘畫龍點睛’,乃是此洲最強封印符籙。
餘家與其世代交好,為的就是五途鎮封符,封印一樣不祥之物,
可這遊洲上清派只有一本籙書,一枚印章,一脈單傳,師父亡故就傳給弟子。
在大約五十年前,那代遊洲上清派傳人,丟了籙書,自覺無顏面對歷代祖師,已經自我了斷。
從那之後,餘家試過各種山野修士的‘鎮妖’‘驅鬼’等等符咒,也只是勉強維持封印,如今封印越發風雨飄搖,各代傳人就被派來與各派交好,試圖尋覓能夠取代‘五途鎮封符’的符咒。
“道長,我不求通天大道。我只想求來符籙,鎮住那大凶之物,讓父母親族擺脫痛苦。”
餘惟素施了一禮:“若能為我求來符籙,妾願意做道長三年奴僕,三年之內,任憑驅使!”
李修文從硯臺下,抽出一封早已寫好的信。
“驅使就不必了。我這裡有一封早已寫好的信,需要你送到山門。”
他從布袋中抽出兩張符,驅邪、鎮妖各一張,將餘惟素喚來:“這是鎮邪、降妖二符,不知效果如何。且先遣人,送回你家看看試試。”
餘惟素接過符籙,拿在手中端詳。她未曾修道,也不懂符籙之道,只能看出來那符紙上,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