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門一腳的時候,難道就因為賭氣,白白拱手讓人了嗎?
就因為自己不肯受累,就讓幾個月的心血付之東流?
師父還在上面等著,餘興就跟在他的旁邊。
如果讓師父等的久了,餘興再進幾句讒言……
徐況咬牙站了起來,遙望山頂。
他拍了拍自己屁股底下的塵土,捧著麻箋、瓦罐,拾階而上。
李修文撫掌輕笑。
餘興如釋重負。
而白圭卻有些失望,她只覺得:那胖球,如果阿兄討厭,將他逐出師門才好呢。
想明白之後,徐況再不叫苦叫累,打破心理上的桎梏之後,他反而沒那麼累了。
邁著沉穩而有力的步伐,一階一階往上爬,山頂已經十分近了,已經能看到眾人的表情。
徐況卻沒有再說話,低下頭,繼續向上。
爬到最後一階,從李修文身邊經過,他將麻箋、瓦罐放在旁邊,“師父,我將東西帶回來。”
“這是麻箋,稍好點的黃紙,聽說最適合畫符。”
“瓦罐裡裝著的是辰砂,只是比普通的硃砂稍好一點。”
李修文沒有去問這些物品,而是笑著問道:“還不給我介紹一下你的這位朋友,剛才他可是冒著得罪我的風險,替你求情。”
聽聞此言,徐況如遭雷擊,驚訝、激動、愧疚之類的神情一閃而過
他長出一口氣,略帶興奮的說道:“師父,這是我的朋友。一直想要拜入您門下,只是苦於無門路可走,這些天一直在我家幫忙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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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腳伶俐,做事情干脆。脾性您也看到了,要比我這個不著四六的強太多。”
“要不您就把他收下吧!”
有些事情似乎想通了,餘興有些恍然。
剛剛是教也是考驗,既考驗了徐況,也考了自己的心性。
倘若他為了修道,放棄了徐況,現在李道長也不會正眼看自己。
古有一計害三賢,現有道長一事考二良。
怪不得爹曾經說過,計謀絕不是狡猾,用之正則正,用之邪則邪。
餘興徹底心悅誠服,忙做了個揖,就要下拜。
李修文將他攙扶起來,忙道:“何必行此大禮?”
他心道,真要是讓他跪下了,不收也得收了,自個的功法還沒有著落呢,再多個徒弟,就更難處理了。
可不能讓他強買強賣。
餘興趁李修文不覺,忙抽出手,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激動的喊道:“興雖不敏,願做道長門下走狗!”
頭往地上,啪的一叩,與石板碰撞的部分滲出血來。
李修文驚訝的張大了嘴,他尋思自己也沒王霸之氣,怎麼莫名奇妙的納頭就拜了。
真是蹊蹺。
他抓住餘興的手,就要強行將他扶起來。
餘興惡狠狠的說道:“道長!您要是不收下我,我就一頭撞死在山門前。”
要不是李修文還有幾分定力,已經開始感嘆了。
不就是拜師嗎?至於這麼拼嗎?
徐況在旁幫腔道:“道觀這麼大,總需要一個掃地除灰、洗衣做飯,鋪床疊被的雜役弟子。”
李修文思索片刻,長嘆道:“罷了,我便直接收你為記名弟子,以後就留在觀內,與尋常弟子無異。日後你我真的有緣,再行拜師禮吧。”
餘興大喜過望,徐況心滿意足,李修文也因多了一個苦力,心中多少有些淡淡的喜悅。
在皆大歡喜的眾人中,只有白圭,看到阿兄這麼輕易的放過徐況,覺得太便宜他。
瞪著眼睛,惡狠狠的盯著他。
:()符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