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官道,麻遠可以看見稀稀拉拉的住宅,土牆、灰瓦。煙囪處炊煙升起,已經到了吃飯的時候。
半黑半綠,花草樹木大片大片綴在上面,那座並不高的山隱隱約約在住宅後面浮現,不屈不撓的展示自己的身段。
“後面那是樵木山,那這個應該就是盧鎮了。”
麻遠心道:“道觀就在山上,兩刻鐘就能到。我還是在這裡歇息片刻,先吃點東西吧。”
他這一路奔波,中午吃的那些東西,這時候也已經消耗完了,腹中飢餓的很。
他進來鎮子,只找到一家酒鋪,卻沒有喝酒,只要了一壺茶,一碗蔥花面。
這酒鋪奇怪的很,也沒有客人,掌櫃的懶洋洋的在拿打算盤,與其說是算賬,不如說在打發時間。
客人少,生火做飯,只為他一人做,做的也快。
沒多久,小二端來一碗熱騰騰的面,放在麻遠的桌子上。麵條軟趴趴,青白相間蔥花也有些蔫了,但麻遠此時餓極,也不在意這些,拿起筷子就要往嘴裡送。
此時還有正事未做,他放下筷子。按理來講酒鋪的人多人雜,小二待的久了,應該也比訊息靈通,山上的事問他最合適。
他按捺住自己的食慾,趁機問道:“這位小哥,我問你一件事情。”
“這山上應該有座道觀,道觀裡應該有個姓李的道長。”
小二稍作猶豫,笑道:“客官,你問這個幹什麼?”
麻遠忙道:“俺是紀鎮來的,村裡惹了災,每到夜裡就有鬼哭狼嚎。”
“早上起來,地裡的糧食大片大片的小消失。村裡的老人說,這是妖孽作亂,不是我們這些莊稼漢能對付。”
“要是想要降妖,就得請個法力高強的道士,才能降妖。”
“俺雖然身在紀鎮,但是對李道長威名還是有所耳聞。”
“都說旁的道長,只要來到我們縣,就在城裡吃香的喝辣的的,不管我們這些地裡人的死活。”
“只有這位李道長不一樣,一來我們縣,就在盧鎮附近紮了根,十里八鄉的村鎮,只要找到他,就算只給他兩個雞蛋,他都願意出手。”
“俺們鎮窮,請不起其他的道士。他是官家封的道長,整個縣裡屬他高明,村裡人尋思一下,就湊了點錢,讓我來尋李道長來了。”
這話也不全是麻遠編的,他來的這一路上,打聽了不少有關於李修文的事情。
那些鄉人說法大抵如此。
李道長執意離開豐海城,雖然引起了長治觀與城中人的不滿。但他所行不為錢財,很是為這些鄉人解決了不少麻煩。
也因此口口相傳,得到了不少讚譽。
還有幾個受過李道長大恩的,竟然給他立了生祠,日夜祭祀。
麻遠好說歹說,勸他們用‘生祠對活人不好’之類的話,才讓他們將生祠撤去。
這話說的漂亮,卻很不合掌櫃的意。他打著的算盤,啪的停了,臉色驟變:“李道士已經死了,另請高明吧。”
看來傳聞非虛,李道長這裡確實出了點亂子,麻遠這樣想著,他有些犯難。
李道長一意孤行,最終葬身於此,或許是他咎由自取。但他們這些本應隸屬於李道長門下的雜役,在他死後幾天才得到訊息,一個失職之罪總逃不掉。
或許這罪動不了餘惟素餘總管,他們這些小卒子說不定要遭殃。
麻遠心中還是有幾分僥倖,“這些鄉人說不定搞錯了呢,還是要問清楚。”
他裝作不甘心的樣子,“整個豐海,最牛的道士的就是李道長。”
“那妖孽實在厲害,俺們就是砸鍋賣鐵,去城裡請個道士,多半還不是它的對手。”
“我知道你們受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