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本誠拍了桌子,怒道:“出去一趟,你是長了威風了,剛到家就要教訓我!”
盧舍予這才冷靜幾分,“爹,孩兒知錯了。”
“我只是不想爹上當受騙。”
“如果只是銀兩之類的小事,讓人騙了就騙了,假道士鎮不住妖邪,我們全家都要遭殃。現在跑了倒是好事,要是等那隻妖狼打上門來,事到臨頭,那時可就晚了!”
盧本誠冷笑道:“看來是想自己‘當家做主’了。”
盧舍予沒否認,看向那一牆的書籍,幽幽道:“我們盧家竟然和龍虎山有了聯絡,怎麼從未聽爹提起過。”
盧本誠微微開嘴,本想拍桌子的手無力垂下。
“龍虎山那種仙家,怎會在意我們這窮鄉僻壤,還在鹽都的時候,吾族就和他們斷絕了聯絡。”
“那倘若孩兒聯絡上了龍虎山,那又該如何?”盧舍予似笑非笑。
盧舍予長嘆道:“看來這個家,你確實當定了。”
…
宅邸正門處,門房的剛剛關上大門,還沉浸在有關於二公子的記憶之中。
盧野狗揹著弓,急匆匆向他趕來。
他自從得到訊息,就一刻未停,要將訊息報給門房。
“阿叔,我有急事要說。”他臉上滿是汗珠,上氣不接下氣。
門房盧衣有些嫌棄,不過還是好言勸道:“你還是先歇一歇,喘口氣再說吧。”
盧野狗卻沒有那個耐心,忙道:“那個姓李的道士……活了!”
…
“小妹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問那些阿珠,阿歡他們都支支吾吾不肯告訴我。”盧舍予如是詢問道,龍虎山之類的事情已經聊過,盧本誠也不再以小孩子的方式對待他,也該問些有關家人的事情。
阿珠是盧綠珠的貼身丫鬟,阿歡以前貼身服侍他,自從他離家之後,也就跟了盧綠珠。
一說起這事,盧本誠就免不了愁眉苦臉,“還不是因為他那副皮囊…”
話剛出口,才覺得失言,找補道:
“剛來此地的時候,他為了博得聲名,為周圍十里八鄉的解決了不少麻煩,加之儀表堂堂,媲美古之衛玠、宋玉。不止是你小妹,聽說有不少女子對他心懷傾慕,他受傷的時候,要不是因為害怕妖孽,家裡都下了禁足令,不知道要有多少飛蛾,去撲他那團火。”
盧舍予猛然驚覺:“所以父親也給綠珠下了禁足令。”
盧本誠訕訕岔開話題:“到頭來,他也只是一個繡花枕頭,處理些小妖小怪還能應付,要是真遇上了硬茬子,照樣不堪一擊。”
“我也是逼不得已,那時的姓李的,就是一瘟神,怎能看著綠珠往火堆裡跳。”
盧舍予輕嘆道:“罷了,就讓我勸她吧。”
“出去一趟,才知道天下之大,青年才俊如過江之鯽,區區一個小道士,也就是在這小地方,才被當做寶!”
…
“狗子,你怎麼白日做夢,淨說胡話。姓李的三天前已經嚥氣了,這事是他的徒弟徐況親口說的。”
盧野狗急的汗流浹背:“阿叔,這也是徐況親口告訴我的。今天我剛要出村打獵,看見他了。”
“李道士不但活了,還把那妖孽給斬了!”
盧衣尋思:“這徐況小兒向來喜歡胡吹大氣。他馬上就要滾蛋,這是在嚇唬人,給自己找補呢!”
一念於此,也懶得和野狗廢話:“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
盧野狗往宅邸看了一眼:“盧老爺叮囑過,山那邊如果有什麼異動,一定要告知他……”
見盧野狗混沌不依不饒,盧衣滿臉不耐煩的說道:“這些事,還用你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