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況吞嚥了口吐沫。
那可比之前他在街巷那裡吃過的包子大的多,一隻手完全裝不下樣子。
——至於為什麼用這種比喻,只因為他目前只摸過包子,也就只能借包子意淫一下。
徐況那個色眯眯的樣子,到底在想什麼,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於家小娘子的五感又比常人更加敏感,一眼看去,將他看得一清二楚。
她微微顰蹙,就要發作,一句“登徒子”梗在喉頭,剛要開口。
徐況似乎心有所感,打了一個哆嗦,忙道:“於家姐姐,餘興已經將事情說清楚了,既然妖患已除,這盧鎮,來來去去也不算什麼!”
“師父那裡,還等著我將東西回去呢!餘興,我們走。”
餘興嬉笑道:“剛慢悠悠的與旁人搭話的時候不急,現在知道急了。”
徐況聲音有些發抖,語氣卻是大義凜然:“提起了師父,我就想了師父還在觀裡焦急的等待我。其他人怎樣,我不管,師父這裡,俺是責無旁貸。”
餘小娘子,目光如電,面露寒芒。徐況餘光稍稍瞟到,越發緊張,趕忙掀開車簾,鑽了進去,落荒而逃。
見他那個匆忙的樣子,於小娘子掩面輕笑,“徐家公子,一路順風,恕不遠送”
餘興似乎還想再與她聊上幾句,掀開簾子,與徐況耳語幾句,拗不過他。坐上前室,駕車離去。
馬車緩慢移動,於小娘子整了整衣衫,往反方向去了。
她走路不急不忙,貓一樣,沒有半點聲音,只一會就到了家門口。
她家是新蓋的院子,灰瓦片鱗次櫛比,泥牆上爬著滿了絲瓜藤蔓。
她輕手輕腳的將門開啟一個縫,斜著身子探了進去。
全身都在院子裡的時候,又從裡面將門閂插上。
在屋門外,先是敲了兩下門,得了回應,才走了進去。
剛一進門,就看見自己的爹,沒有撈豆子。而是拿著一把大戟,細細端詳。
乾瘦的手,覆在柄上,顯得格外有力。
他那張臉尋常挑夫一般,黃裡帶黑,還帶點棗紅色。並且比同年人還要顯得更加蒼老,皺紋如溝壑縱橫。而這張臉上,此刻竟然滿含了肅殺之氣!
在鎮里人印象中,那個於老頭,還不是老頭的時候,只是一個木訥的中年漢子。那時他剛剛從外面逃難過來,帶著一個還未記事的小丫頭,灰頭土臉。
很長一段時間,鎮里人都以為他定是被人佔了土地,搶了老婆,無路可走了,才逃到這裡。
要不然整個南山府都沒遭過什麼災,哪裡來的逃難人。
這樣一個老實可欺,買豆腐的時候,少給他幾文錢,他也不在意。
就算有人隔三差五的佔他便宜,買豆腐不給錢,他也從不紅臉。
而這樣一個尋常人眼裡的‘良善’之輩,手中竟然拿著一柄一人多高,全身精鐵鑄造的大戟!
擺弄起來輕鬆寫意,似乎感覺不到重量!
他見於小娘子回來,臉上才露出點笑容,笑容僵硬,像是硬擠出來的。
他放下戟,乾笑一聲:“采薇,問過徐況了?”
於采薇尷尬的笑了笑:“我以叩心術去問他,可那胖子滑不溜秋,把問題推給了一個馬伕。”
於老頭扯來一條灰色粗布,輕擦直刃、橫刃,轉動之間,點滴光華吞吐,鋒銳盡顯。
他重重咳嗽兩下,粗重而低沉的安慰道:“不礙事,不礙事。”
“小道士死或不死,對我們來說都無大礙。”、
“真正要為此事擔心的,還是那盧家。”
於采薇冷笑道:“那盧家也是沒落的很,干係這麼重大的事情,也不派人去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