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長姐對他做的種種惡事,他立馬恢復了清明。
這時徐靈蕙,手中拿著摺扇、算盤,搖擺著腰肢,施施然剛走幾步。想起來什麼,呼喝道:“我這裡有一些憑票,你去賬房預支兩百兩銀子,買些辰砂、麻箋,送到李道士那裡吧。”
她從袖中抽出兩張,放到了桌上,又搖著她那柳腰,飄也似的飄走了。
徐況將憑票收了起來,卻沒有太多欣喜了。
他說這些,又不是和徐靈蕙要錢的。
他只是想讓那個趾高氣昂、頤指氣使的徐靈蕙,貨真價實的懊惱一次,沮喪一回。
誰想到徐靈蕙,只愣了片刻,就和沒事人一樣,還給了他兩百兩憑票。
長姐從小到大沒從他這吃過鱉,這回好不容易栽個跟頭,丟一次人,神情咋沒半點變化。
實在是想不通啊,想不通。
徐況想不通的時候,哪裡看得到——
外表平靜如淵的徐靈蕙,剛回到馬車上,拉上了簾子,牙都要咬碎了。
清流的眼睛,捲起怒濤洶湧。指甲深陷在肉裡,低聲喃喃道:“沒想到,連個區區徐況都鎮不住了。”
“誰想到他居然能憋這樣一個壞,也不知道和誰學的。”
“看來真要親自拜訪一下李小道士了。”
“一回魂,就變得這樣蔫壞蔫壞,以後還指不定做出什麼事情呢!”
,!
…
遠在樵木山上的李修文連打了兩個噴嚏,有些奇怪。
昨天吃了那個朱果之後,腹中養了一團熱氣,不說寒暑不侵,這點涼風總吹得起。
怎麼莫名其妙打了兩個噴嚏呢?
難道有人在背後罵他?
可他也沒得罪過什麼人啊!
他抹了抹鼻子,感慨道:“無妄之災!”
他緊了緊身上的黃帔,正了正頭上的平冠——全副武裝,正裝出場,當然不是出來看風景的。
昨日徐況來的時候,他就有些奇怪,山門內外,供奉的許多神像,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小子雖未明說,可他要是打算把原主好好安葬,以他這個有三分說十分的性子,早就邀功似的說出來了。
他既然沒說,說明這次上山就向來動機不純。
這些小小心思,按說在善於洞察人心的神靈面前,應是無所遁形!
昨日與白狼鬥法的時候,更加印證了他的看法。
白狼一路暢通無阻,要麼是真靈沒有發現它身上的不祥之氣,要麼就是畏懼白狼,不敢動手!
李修文手捧桃木劍,行走如風,第一站就到了靈官殿。
他先禮後兵,先是上了柱線香。
見那靈官神像,毫無動靜,心中一怒。
只是他手中沒有籙書——隱仙派本不授籙,道長的神霄印也被徐況那逆徒捲去,此時還真難鎮住這真靈神像!
昨日,祛除白狼身上煞氣之後,他從書中取出新符,名曰‘降妖’也只是能對妖起作用,對這真靈起不到作用。
見李修文面露怒意,卻不發作,靈官神像玩味的輕笑。
李修文登時怒了,“給你臉,不要臉!”
他腳踏禹步,掐動法訣,口中唸唸有詞:“香氣沉沉應乾坤,燃起清香透天門……”
“拜請祖師法駕……”
這是隱仙派請動祖師的法咒,他之前沒有法力,就算唸了也沒用。
拜朱果所賜,他在丹田蓄養了一些‘氣’,這才用了出來。
刀斧及身,才知道痛,‘王靈官’神像連連求饒道:“上仙,上仙,別唸了,有話好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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