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時分,萬籟俱寂,甘露殿內燈火通明。莫秋站在一旁,滿臉憂慮地望著坐在榻上的主子——純昭儀。她壓低聲音說道:“娘娘,暗線剛剛傳來訊息,如今公主已經找到了撬開接生嬤嬤嘴巴的方法。這可如何是好啊!”
純昭儀微微皺起眉頭,但很快便恢復了鎮定。她輕拍著扶手,冷靜地回答道:“慌張什麼?此刻尚未查出真相,越是這種關鍵時刻,越需要保持沉穩。若亂了陣腳,必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境。”
就在這時,一名身著黑衣的神秘人輕輕推開房門,邁步走進殿內。此人面容隱藏在陰影之中,看不清其真實相貌。只聽他緩緩開口道:“真不愧是表姐啊,事已至此仍能如此沉著冷靜。”
純昭儀抬起頭,目光冰冷地盯著眼前的黑衣人,語氣生硬地問道:“你來此有何事?我不是早已按照你的要求去做了麼?可惜最終未能得手。”
黑衣人微微一笑,似乎對純昭儀的質問毫不在意。他走近幾步,輕聲說道:“我自然清楚表姐的手段高深莫測,向來無往不利。只是現今宮中局勢複雜,太平公主的勢力日益壯大,我著實有些擔憂姐姐的處境。”
純昭儀冷笑一聲,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對方的心思:“擔憂?怕是擔心一旦東窗事發,會被我牽連供出吧,我的‘好妹妹’。”
黑衣人臉色微變,但隨即又換上一副討好的笑容:“表姐此言差矣,咱們姐妹倆相依為命多年,我怎會不相信姐姐呢?”
純昭儀猛地站起身來,怒視著黑衣人,厲聲道:“少跟我耍這些花言巧語!告訴我,我那可憐的弟弟究竟身在何處?”她的眼神充滿了憤怒與決絕,彷彿只要黑衣人敢有所隱瞞,便會立刻出手。
黑衣人寬慰道:“表姐莫要著急,表弟已然尋得,只是其傷勢頗為嚴重,現今正在靜心調養。”言罷,她自袖中取出一張精心折疊的紙張,遞與純昭儀,並輕聲言道:“表姐請看,此乃表弟特意寫給您的書信。”
純昭儀迫不及待地一把奪過信件,迅速展開,那紙上的字跡瞬間躍入她的眼眸之中:姐姐親啟,見字如晤!歲月悠悠,一別數載,姐姐是否還記得耀兒?近些年來,耀兒常常於夢境之中憶起姐姐。姐姐依舊那般溫柔體貼,總會給耀兒美味的糕點,親手製作精美的香囊。往昔幼年時的美好光景仿若仍在眼前,那時有慈愛的父親、賢淑的母親,還有疼惜我的姐姐,咱們一家四口其樂融融,幸福美滿地共同生活著。我深知此刻姐姐身處宮廷之中諸多無奈,但懇請姐姐務必珍重自身,待我功成名就之時,必定全力為姐姐撐腰。姐姐,耀兒將永遠把姐姐放在心間。落款處乃是綺耀二字。
讀至此處,純昭儀早已泣不成聲,哭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原來,她心心念唸的弟弟果真歸來了!
黑衣人見狀,再次出言安撫道:“表姐,這下您總該安心了吧,小妹豈敢欺騙於您呢。”
純昭儀緊盯著手中那張紙條,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沒錯,這的確是我弟弟的筆跡,我絕不會認錯!當初還是我手把手地教他認字呢……”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彷彿回憶起了往昔與弟弟共度的美好時光。
一旁的黑衣人見狀,輕聲說道:“表姐這下應該能看到表妹我的誠意了吧?現如今,父親正在青州親自照看錶弟,必定會保他平安無事的。”
純昭儀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內心的波瀾,然後緩緩抬起頭,凝視著黑衣人的眼睛,問道:“我知道了,但你此次前來,恐怕不僅僅是要告知我這件事情吧?”
黑衣人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暗茫:“哎呀,姐姐真是聰慧過人吶!妹妹此趟前來,首要之務自然是將真心交付於你;至於其次嘛,則是想提醒姐姐一下,前些日子聽說太平公主功力大進,已然破關而出,併成功救治好了定王府的世子。如今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