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青看著倒在地上閉目待死的向問道,笑了笑:
“為什麼非要動手?”
向問道驀地睜開眼睛,十分驚訝地問:
“你難道不是來殺我的?”
他感到很意外,都懷疑陳長青是想折辱他,但又覺得他不是這樣的人。
陳長青微笑道:
“我有什麼非要殺你的理由嗎?”
向問道默然片刻,固然兩人之間並沒有生死大仇,但之前對商會的爭奪,以及他為徐承雲打前擂——儘管他也是受迫——涉及商會這樣的龐大利益,按他理解,怎麼也是不死不休。
“我之前可和你是敵非友,沒有少作對。這樣你也能放過我?”
向問道慢慢道。
陳長青笑而不答。
對他來說,向問道不過是一個短暫的敵手,轉眼間就被拋到了後面,不值一哂。
向問道也是商會中人的眼光,以為爭奪這般利益,便是天大的仇怨。
然而陳長青的眼光從來不侷限於此,甚至不在亂海。
哪怕復仇,也只是求道路上必須完成的事件一項,卻不是最後的目標。
向問道從陳長青的神情中讀懂了他的三分意思,臉皮忽然發燙。
他驟生羞惱難堪,哪怕被擊敗、將被擊殺,他也沒有這樣的感覺。
向來修道,成仙多是堂而皇之的口號。也許剛踏上修行之路時,所有人都是為了同一個目標,但是,這個目標太過遙遠縹緲,許多人很快認清了現實,更多謀求現實的利益,哪怕金丹也是如此。
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放棄了這般想法,雖然仍然熱衷修煉,然而卻為的是提升力量、提升地位,早已把終極目標忘卻。
但眼前這人,竟然是認真的?
他的眼光,一直放在大道的盡頭,對道旁些許石子攔路,根本不縈於懷。
向問道覺得有些荒唐,卻又沒有一絲想要嘲笑的心思,更多的卻是羞慚,以至於羞惱。既是因為不被放在眼裡,更是因為自慚形穢。
也許差距,不止是天賦,更多的便在這裡了。
向問道嗓音變得低沉:
“那你需要我做什麼?”
陳長青露出一分滿意的微笑,他頭腦果然還是很清楚的。
自不可能毫無代價就饒了他,只是因為,這畢竟是一個金丹四層,在商會又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和影響力,留著比殺了有更大的價值。
光說他向氏在商會內部便是影響深遠,值此姬冰海重返商會之際,百廢待興、人心思動,想要重整商會已經是十分不易了。徐承雲已經伏誅,若是再殺向問道,難免引起恐慌,以及這一支的仇怨,徒增難度。
倒不如收為己用,幫著穩定商會,儘快恢復正軌,這能派上大用場,此為其一。
其二麼,拋開身份不論,這都是一個金丹四層。雖然不如謝夢寒這等天才,但也比當初的徐承雲要強些,是個標準的金丹中期修士,戰力不可小覷。與其將其誅殺,顯然將其化為己用,增強實力,才是利益最大。畢竟他們確實沒有什麼說得上的深仇大怨。
而且日後復仇之時,面對的是那般龐然大物,多一個金丹中期的助力,也容易一分。
陳長青和姬冰海事先已經討論過,共同得出這樣的結論。站在她商人思維,這樣比殺了有用一千倍。既然她都不覺有什麼需要報復的,陳長青更是無所謂。
他慢慢道:
“我不殺你,還想與你合作一二,不用搞得深仇大恨。”
向問道沉聲道:
“說說看,不過若是要像徐承雲那樣以毒丹制人,恕難從命。”
“不會……”
陳長青正說著,在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