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尤其是近些年來,播求也開始煽動這些土司,派人來引誘這些土司叛亂,暗中許諾好處,所以叛亂極多,我又要平叛,還又要防範播求的進攻。”
“播求?”
林塵挑了挑眉。
“毗鄰大奉西南邊境的一個國家,對大奉是虎視眈眈,之前我和他們屢有摩擦。對了,這一次好像播求國和高玉國的使臣都進京了。”
陳匹夫說著喝了一口酒,讚歎了一聲:“好酒。”
陳英問道:“爹,播求是想要進攻西南了嗎?”
“他們暫時還沒這個膽子,我不死,西南他們就打不下來,而且西南邊境的有利地形掌握在我們這裡,他們拿不下來的。”
說完之後,陳匹夫看向林塵:“我向陛下說了我的困擾,陛下說你有法子,林塵,你有法子嗎?”
江廣榮他們都是看向了林塵,林塵倒是沒有回答,而是開始思考起來。
過了一會,林塵這才說道:“叔,你遇到的,是兩個問題,第一個是境內土司叛亂問題,第二個問題是播求國的問題。”
陳匹夫點頭。
“先說第一個問題吧,土司叛亂,西南境內獠人族群又多,所以你選擇讓土司自己管理自己,讓那些獠人族群直接世襲,進行自治,這樣一來,行政壓力就小了很多,對嗎?”
“沒錯。”
林塵道:“其實這樣的法子在我看來,是治標不治本,原因在於,西南境內多山,獠人又多,你讓土司自治,那這些土司在他們的地盤,擁有完全獨立的自主權,他們有政治權、經濟權、軍事權,那他們就是獨立的,為何還要聽你的?土司一多,境內獠人多大奉士兵少,你管理起來,自然是捉襟見肘,這邊平叛,那邊又起,按下葫蘆浮起瓢,差不多就是這個情況。如果說陳家在剛入駐鎮壓那些獠人的時候,情況還好一些,那現在經過這兩百多年的休養,那些獠人,還會認大奉嗎?還會認你這個鎮國公嗎?”
聽到林塵的分析,陳匹夫眼中有著讚許:“所以你的法子是什麼?”
“簡單,四個字就可以歸納。”
林塵一字一句道:“改土歸流。”
陳匹夫眼中一喜,但很快又是沉吟起來。
林塵笑道:“叔是擔心自己的世襲職位,還是擔心改土歸流的執行難度?”
所謂改土歸流,就是去掉這些土司的行政權,讓朝廷派遣有任期限制的、可流動任職的官員前去西南任職,如此一來,就能取消土司的世襲統治權,由中央派遣流官直接管理當地事務。
但如此一來,駐紮在西南的陳家,自然就會權利受到削弱,本來陳家在西南,一家獨大,什麼權利都有,現在朝廷派遣的官員一來,陳家基本上就只剩下了軍事權。
陳匹夫道:“世襲職位我自然不擔心,陛下相信陳家,我也相信陛下,我擔心的是這個改土歸流,推行起來,到底難,還是不難,這個太寬泛了,太籠統了。”
林塵哈哈一笑:“叔,其實這個說難不難,說簡單嘛也不算簡單,我想要問一下叔,那些獠人,就是被土司管轄的獠人,他們是過得好,還是不好?”
“自然不好。”
“那就簡單了,改土歸流,針對的就是土司,而不是獠人,獠人畢竟算蠻夷,他們屬於誰對他們好,他們就跟誰,他們不算我們的敵人,我們的敵人,就只是土司,相當於大奉的鄉紳,如此一來,就可以剿撫並用。
如果要推行改土歸流,一些土司自然是不願意放棄手中的權利,因此需要直接調動軍隊進行鎮壓剿滅,叔你的陳家軍對那些土司,應當是降維打擊,只要能得到一次大勝,讓其餘土司知道天兵難擋,他們自然就不敢輕易發動叛亂,如果有那種煽動獠人對抗的,一律殺了,殺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