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還是不敢?
賭贏了固然是好,賭輸了這個小丫頭真會把她做成花肥嗎?
她不敢,她是郡主,蕭氏皇族,她若死了,陛下與皇后娘娘定會追究。
還有太子……目光落到太子身上,心裡想著:“這是太子的東宮,太子一向寬仁,斷不會允許這個陸知鳶在他的東宮裡作惡。將人做成花肥,聞所未聞。此女,果然心狠手辣。若太子繼位,她成皇后,普天下的女子哪裡還有進宮侍奉的機會。為了自己,也為了那些日後能進宮的姐妹,她必須要讓太子看清她的真面目。”
胸膛一挺,以一副視死如歸地模樣道:“比就比,本郡主還能怕了你不成。”
一曲《鳳求凰》,將臨安郡主碾壓的死死的。
“郡主還要比棋嗎?提醒郡主一下,我家娘娘的棋藝可是很好的。”流螢將棋盤端過來:“郡主此刻認輸還不算太丟人。放心,我家娘娘有藥,保證將你做成花肥時一點都不疼。”
“你被做成過花肥嗎?”臨安郡主懟過去:“沒做過就不要吭聲!棋盤拿來,本郡主不信這下棋還會輸。”
流螢翹了翹嘴:“奴婢沒福氣,做不了花肥,但奴婢見過陸昀把別人做成花肥。這做花肥是很有講究的。要先把頭顱,四肢和軀幹斬斷。再剔肉去骨,用東西碾成肉泥,埋在花圃裡。這肉泥碾得越細,長出來的花草就越漂亮。”
臨安郡主面色發白,只想犯嘔。
“你想用這些話嚇倒本郡主?做夢!”
“嚇你?”流螢冷哼一聲將棋子擺好:“郡主這麼關注我們娘娘,應當知道我們家娘娘小時候是住在別院的。別院裡的那些人都是壞人,總是揹著我們家夫人欺負娘娘。娘娘忍無可忍就讓陸昀把他們做成了肉泥,埋在了別院的後山上。郡主若是能贏,不妨去別院的後山看看,看看那山上的杜鵑花開得是不是比別的地方好。”
“濫殺無辜,殿下你聽到了,她濫殺無辜。”
“別院的事情本宮知道。”太子低眉,捏著手指:“他們食著侯府的俸祿,卻在別院裡薄待阿鳶,明知阿鳶有疾,還將她的藥換掉,甚至在阿鳶沐浴時想要將其溺斃。如此陰奉陽違,欺上瞞下,毒殺主子的惡奴被做成花肥是便宜他們了。”
“殿下的意思是……殿下允許她殺人?”
“郡主這耳朵不太好使?”陸知鳶捏了捏耳垂:“那些惡奴欺負本宮,陸昀為護本宮迫不得已將他們殺死。死都死了,自然得找個地方埋。別院後山,山清水秀,就是地方小了點兒。把他們做成花肥,埋起來方便,對那些花花草草也好。郡主沒有經歷過本宮所經歷的,自然不懂本宮是如何的寬仁。”
寬仁?
她把人做成花肥埋在後山,她還說自己寬仁?
郡主打了個哆嗦,深吸一口氣看向棋盤。她不能被他們的話嚇倒。假的,一定是假的。七年前她才多大,即便是她身旁的那個護衛也不過是個少年。一個少年,怎麼可能將那麼多的僕人做成花肥。
奴婢隨主,那個叫流螢的丫頭故意在這個時候說花肥的事情,還將過程描述的那般恐怖就是為了讓她在下棋的時候分心。
這陸知鳶定是棋藝不佳。
想到這裡,臨安郡主再次深吸一口氣:“下棋就下棋,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做什麼?”
臨安郡主執白棋,陸知鳶執黑棋,三局,臨安郡主皆敗,潰不成軍的那種。她未曾想到,陸知鳶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下起棋來竟是那般的可怕。她不是在下棋,她是在行軍,不是孤軍深入,就是誘敵深入,來個甕中捉鱉。她的棋路跟教她的那些師傅完全不同,她慌了。
最後一局下完後,陸知鳶拍了拍手:“郡主的棋是從棋譜上學的,即便是請的那些師傅也都是按照棋譜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