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們奇怪的對話,陸知鳶停下腳步,扭頭看向那對兒帶著孩子的夫妻,直到他們走遠方才問道:“黑娘娘是什麼?女童祭祀,是用活著的孩子去祭祀嗎?我北涼還有這種事情。”
太子不知看向左一,左一立馬尋人去問,問了許久才得到答案。
鎮民們要祭祀的黑娘娘不是神,而是沉屍在河中的女鬼。女鬼本名何念念,本是京城裡的富家小姐。與丫鬟上街時遇到賊偷,丟失了母親留給她的金鐲。
在追趕賊偷的過程中遇到了一名好漢,此人姓劉,春風鎮人士,在京城的一家鏢局裡做鏢師。兩人因此結識。
何念念是何家的獨生女,又因母親早逝備受寵愛。何老爺不忍她遠嫁,在她及笄時放出話去,何家只招贅婿。
好姻緣難覓,蹉跎中,何念念到了二十歲,到了她遇見劉鏢師的這一年。
她與劉鏢師因鐲子相識,互生好感後,劉鏢師做了何家的上門女婿。
成婚頭幾年他們的確過得很幸福。劉鏢師不僅對自己夫人好,對自己的岳父更好,無論何時都是保持著一副恭敬地態度。據聞何老爺病重時,是劉鏢師這個女婿在跟前伺候,凡事親力親為,比何念念這個女兒都要盡心。
事情傳出去,劉鏢師還因其孝道被朝廷嘉獎過。
何老爺病逝後,劉鏢師成了何府真正的當家人,然他並未將何府換成劉府,仍以何府贅婿的身份自居。
劉鏢師與何念念成婚多年卻沒有孩子,請大夫來看說是何念念的問題。許是心中有愧,許是想要劉家有個後代,何念念給劉鏢師納了一房妾室。
妾室很是規矩,事事以何念念為先,從不去劉鏢師跟前晃悠。三人出門,妾室素衣素面跟在後面,就連壞了身孕也如何府的丫鬟一般。即便如此,何念念還是容不下妾室,在她生產當日,逐她出門。可憐的妾室,大雨瓢潑,拖著剛剛生產完的身子跪在何府門前苦苦哀求,只希望主母能允許她留在腹中以奴婢的身份照看孩子長大,她不會告訴孩子她才是孩子的生母。
妾室如此卑微,換來的卻是何念念不分青紅皂白的一頓踢打。劉鏢師見狀,便以何念念瘋魔為由將她送出京城,送到春風鎮劉家老宅。
陸知鳶琢磨了一下,打斷左一的話:“此事有些不對!”
太子側身問:“哪裡不對?”
“劉鏢師這個女婿好的過分,倒不是說這世間沒有孝順之人,而是他的孝順怎麼會被外人知曉?真正孝順的人是不會去宣傳這些事兒的。在他們看來這些都是應當做也該做的,就像日常和誰吃飯一樣。”
太子蹙眉:“許是府裡的下人說出去的。”
陸知鳶搖頭:“那是何家,自上而下都是何家的家僕。劉鏢師身為贅婿,不管他做什麼,在何家僕人眼裡都是應該的。他們只會挑他的錯,不會講他的好。”
“夫人的意思是,這些事情是劉鏢師自己講的?”
陸知鳶搖頭:“不需要劉鏢師自己講,只需掏錢,買幾張擅長說話的嘴就夠了。除了劉鏢師,何念念針對妾室這事兒也很蹊蹺。她是何家嫡女,劉鏢師是她的贅婿,即便納妾,妾室也不能越過她去。她不能生育,無論妾室生幾個孩子,都要奉她為母親。退一步說,即便她要去母留子,也可暗中操作,不至於這麼的蠢笨。”
太子若有所思地點頭:“聽夫人這麼一說,這何念念像是被人設計的。”
左一抬手:“夫人猜的不錯,這何念念就是被人設計的。”
劉鏢師是個慣會做戲的好吃懶做之徒,他早就盯上了何家。搶奪何念念手鐲的賊偷是他安排的,看似巧合的相遇實則是他的精心算計。
劉鏢師對何念念,對何老爺的好都是裝出來的,他的目的就是為了掠奪何家的家產。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