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陸姑娘。”宮女下意識藏了一下自個兒的腳:“不小心崴了一下,不礙事的。”
話音未落,就聽見殿內亂做一團。宮女一慌,想要逃走,被陸知鳶拉住衣襟:“你知道這明光殿裡要出事。”
“我不知道,我怎麼可能知道這殿裡要出事。”宮女拽了拽衣裳,見陸知鳶不肯鬆手,心下一狠,用力推她。
就在此時,利箭破空而至,穿透宮女的後腦勺。宮女睜大眼睛,似心有不甘,直愣愣地往前倒去。
陸知鳶抹了把臉上的血,心說這局是衝著她來的。彎腰,將宮女的眼睛合上。伸手,將插在她腦袋上的那根箭拔了下來。
通體烏黑,難怪能逃過她的眼睛。
箭頭是銅製的,浸了一層黑色毒液。即便宮女僥倖躲過一劫,被這利箭擦傷後仍會死於非命。
“這不是普通的箭,與宮內侍衛所配不同。”蕭夜白出現在陸知鳶身後:“瞧阿鳶的表情似心中有數。”
“我的箭,或者說是我研製的箭,需得配合特殊地弓使用。他們很用心,不光是找到了為我改制簪子的工匠,還找到了弓箭的設計圖。可惜,圖是死的,無法將細節真實的刻畫出來,以至於他們仿造的弓箭只有九成相似。”
“九成相似,剩下的那一成在哪裡?”太子與謝嶼白一同出來,跟在他們後頭的是皇上和皇后娘娘,以及探著脖子準備看戲的文武百官。
“在箭頭這裡!”陸知鳶指著箭頭:“我的箭頭上刷的是一層特製的黑漆,不像這個,草草的浸泡了一層黑色毒藥。喏,這裡,染過血的毒藥已經掉了。還有,箭頭上的花紋是有講究的。未使用的箭頭,花紋是凸起的,看著像是九龍壁上的浮雕。使用過的箭頭是凹陷的,那是因為在使用的過程中,附著在箭頭上的特製黑漆和包裹在黑漆下的毒藥全都沒有了。”
皇帝明白過來:“所以,你的毒藥是嵌在箭頭裡的,不是塗抹在箭頭外的?”
“陛下英明,若是諸位不信的話,可遣人去我大舅舅的倉庫裡拿。新一批的弓箭應該制好了,就放在我大舅舅的倉庫裡。”
太子補充道:“既是運往邊關的東西,兵部那裡應該有備案,兵部尚書何在?”
一個滿身酒氣的大臣從人群裡擠了出來:“臣在!微臣見過陛下,見過皇后娘娘,見過太子殿下。回陛下,這弓箭的確有備案。除了樣品外,還有相關圖紙,就擱在兵部的庫房裡。因這武器太過厲害,在陸姑娘的叮囑下,微臣特命工匠做了套假的擺在外頭,真的藏在庫房密室裡,有專人看管,即便微臣,也不能隨意地將其取出。”
皇上讓兵部尚書去看陸知鳶手裡的箭,兵部尚書打了個酒嗝兒,揉了揉眼睛,歪著腦袋在那兒觀察了半天,方開口道:“陛下,這是微臣命人做的假箭,然假箭上沒有毒藥啊。陛下請看,這箭上還有我們兵部的符號呢。”
“所以……”太子拉長聲音:“這箭是被人給偷了?”
“請陛下準允臣回去,臣定將此事查個明明白白。”兵部尚書抹了抹額上的汗:“那個,容臣補上一句,陸姑娘方才所說都是真的。真的箭頭上面裹著一層由陸小姐特製的黑漆,她曾當著臣面與臣演示。在箭射出去時,箭頭上的黑漆會與裡頭的毒藥產生變化,待箭頭沾上血後,黑漆會全部脫落,與毒藥一同侵入中箭者的五臟六腑。”
“這毒如此厲害,若是誤射我方將士,豈不讓人白白丟了性命?”皇上蹙眉:“我北涼將士,每一個都是極其珍貴的。為國而死,死得其所,因誤傷而死,豈不可惜。此等弓箭,莫要用了。”
“皇上——”兵部尚書悄咪咪地抹了把汗:“此毒是有解藥的,且這些弓箭不是給尋常的將士使用的,它們配屬的是由謝老將軍親自訓練出來的北涼騎兵。弓多少,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