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拔下頭目身上的匕首,刀身上的凹槽被血跡填滿。
“既是你們滅得朱家,那便償命吧!”
匕首劃過頭目的脖頸,他張了張嘴,倒在地上。彌留之際,看了眼身旁沒有頭顱的同伴的屍體,緩緩合上眼睛。
陸昀收起血滴子:“我以為小姐會放過他!”
陸知鳶挑眉,步上馬車:“他只要我留他一具全屍。”
落下簾子時,陸知鳶補了一句:“他是殺手,即便我今日放過他,改日他依舊會聽著他主子的命令來殺我。我是個怕麻煩的,不想把有限的時間浪費在這種事情上。”
握著韁繩的手緊了緊,陸昀回頭,隔著簾子道:“小姐會長命百歲的!還有,殺人這種事情讓陸昀來做。小姐的手不該沾這些人的血,髒!”
陸知鳶看著自己的手,纖細,蒼白,在左手的小尾指上還染著一絲血。
馬車從小巷的另一頭離開,除了地上的車轍印,未留下任何痕跡。
一番折騰,回到侯府已是傍晚。流螢提著燈籠左顧右盼,看見馬車,急忙跑來。
“小姐,小姐你可回來了!”
“如此慌張……是府裡出了事情?”
“青枝姐姐,她們讓人抓了青枝姐姐。”流螢急得不行:“夫人也被叫走了,不知道有沒有危險,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謝朝雲是被鋪子裡的夥計叫走的,說是遇到了人命關天,特別棘手的事情。謝朝雲前腳離開,陸淮後腳就把季婉婉從都尉府接了回來。
季婉婉在都尉府的大牢裡吃了不少苦頭,除了那張臉尚且能看,渾身上下皆是傷口,被她自己撓出來的。她似乎是知道了衣服的事情,一回府就找青枝的麻煩。
流螢帶著哭腔道:“三十大板,她讓府裡的下人打了青枝姐姐三十大板。青枝姐姐都吐血了他們還不停手,打完還把人拖去了後院柴房。小姐,小姐你快去救救青枝姐姐吧。”
青枝被他們故意扔到柴火堆上,人已陷入昏迷。陸知鳶連著紮了幾針,她才幽幽轉醒,支吾不清地喊了聲小姐。
流螢拿著藥瓶,不知如何下手。目光所及皆是傷口,衣服與翻開的皮肉黏在一起,每動一下,帶來的都是極為劇烈的疼痛。
流螢不忍,捂住耳朵,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
“不許哭,眼淚是這個世上最沒有用的東西,既癒合不了傷口,也救不了青枝的命。”
陸知鳶拿起流螢掉在地上的剪刀,找血跡淺或者尚未結痂的地方剪開,在將那些布片從傷口上撕扯下來。青枝幾次疼暈過去,醒來後,用僅存的力氣咬住枕頭。
她怕她的慘叫聲嚇到陸知鳶。
:()穿書後,我幫孃親和離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