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第一個房間,餘下的三間房裡皆有血跡。
奇怪的是,他們並未看到屍體。
“朱家來的人不少,就算是江湖殺手,也得有個藏屍拋屍的地方。”馬都尉琢磨著:“都尉府協管京都治安,從昨天清晨直至現在,沒有發現任何可疑車輛和可疑人員,他們會將屍體藏在哪裡?”
“馬都尉可聽過燈下黑?”
“小姐的意思是……他們還在這棟宅子裡?”馬都尉搖頭:“不可能,我的人已將這裡翻了個遍,就算眼睛再瞎,也不至於連一具屍體都看不到。”
“屋裡翻過了,屋外找過了,地下呢?可有仔細翻找?”
“地下沒有,土都是乾的,他們總不能像話本子裡說的那樣施展遁地術吧?”馬都尉的下屬搖頭:“這也忒嚇人了。”
“既是住人的宅子,院內一定有水井。”陸知鳶揣著手看天:“我們去水井那兒看看,沒準兒有新的發現。”’
“不可能,水井我們已經看過了,是個枯井,井底都是荒草。”馬都尉的下屬摸了摸頭:“我讓人給井裡投了個火把,那火把井底照得亮堂堂的,啥都沒有。”
話音未落,捱了一腳。那腳極重,踹得他踉踉蹌蹌。
“我說那股黑煙是從哪裡來的,感情你把人家的水井給燒了。還井裡啥都沒有,就算有,也被你給燒乾淨了。”
馬都尉的下屬一臉委屈,小聲嘟囔著:“真沒有,要有的話,就我這倆大眼睛,不可能瞧不見。”
角落裡的水井被燒得烏漆嘛黑,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烈的焦糊味兒。聞見那股味道,馬都尉和他的下屬都變了臉色——那是屍體被燒焦後的味道。
馬都尉氣得原地轉圈兒,他那下屬自知犯了大錯,想要彌補,捏著鼻子往井裡跳,被及時出手的陸昀攔住。
“該燒得都燒得差不多了,跳下去也是於事無補。”
“是我的疏忽,我應該親自看看的。”馬都尉捶著額頭:“這朱家究竟是得罪了誰,引來這樣一場無妄之災。”
“倒也不算無妄,朱家這些年未必清白。”陸知鳶抬頭看天:“算算時間,我的那位表姑姑應該回到平南侯府了。”
朱家和季婉婉都是永安王的棋子,且朱國志一度成為永安王的心腹,藉由做生意為他四處打探訊息。
朱國志與季婉婉的相遇是偶然,季婉婉與永安王的相遇是必然。早在朱國志將季婉婉帶回家的那一刻,永安王就查清楚了她的身世背景,知曉了她與平南侯府之間的牽扯。
依照永安王的一貫作風,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把季婉婉當成了他手中的一枚棋子,一枚可以用來對付陸家和謝家的棋子。
他城府極深,故意等到謝陸兩家大婚後,才以渭南災情為由,利用其朝中勢力,將陸淮引到渭南,使他和季婉婉在渭南街頭上演了一出令人感動的久別重逢。
殺死朱國志的並非季婉婉,而是永安王。
季婉婉搭上了陸淮這根線,朱國志的存在便是多餘,季婉婉不過是永安王用來抹去廢棋的一把刀。
她的到來,致使原本的劇情發生了變化。
朱家抬棺上京,季婉婉百口莫辯,鋃鐺入獄,為使計劃順利進行,永安王這個反派順應劇情變化,自然而然地安排了那個丫鬟。
那個丫鬟絕非真正的朱家人,她在公堂上說的那些都是假的。即便永安王能夠買通都尉府裡的人,也難保朱老夫人不會為了真相御前告狀。
為避免出現新的麻煩,永安王一不做,二不休,乾脆除了朱家。
根據馬都尉及其下屬描述,朱家的門是由內開啟的。門口沒有打鬥痕跡,是被請進去的。在被害人居住的客房以及院落裡也沒有發現明顯的打鬥痕跡,這一切的一切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