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兩語,表妹和母親就為我定了罪?”謝朝雲掏出江太醫的診斷放到桌上,順手打了季婉婉一耳光:“無憑無據的,表妹怎敢往我身上潑髒水?還有母親,我才是您的兒媳婦,您老人家竟因為外人的一句話質疑兒媳的清白。您讓兒媳心裡怎麼想?”
“胃疾?”陸老夫人看著手裡的診斷:“這是江太醫出具的?”
說罷,狠狠瞪了季婉婉一眼。
季婉婉正捂著臉委屈,被陸老夫人這麼一瞪,將手放下,小聲道:“婉婉也沒說什麼呀。”
“表妹還想說什麼?”謝朝雲捏著手腕:“想說我這診斷是假的?想說我與江太醫合謀?想說我這肚子裡當真有個孩子?我倒是不介意表妹在這裡胡說八道,只是這話若傳到了江太醫耳朵裡,皇后娘娘那裡未必饒你。”
季婉婉不解:“這與皇后娘娘有何關係?”
陸老夫人白了她一眼,解釋道:“這江太醫是皇后娘娘的親弟弟,是皇上最為信任之人。他師承醫仙,醫術高明,斷不會在診斷上出錯。他用的紙張也與旁人不同,每一張上都帶有江家特有的標記。我也是病糊塗了,才會在這裡胡說八道。”
季婉婉委屈道:“我只說姐姐昨晚吐了幾次,瞧著像是懷了身孕,又沒說姐姐真懷了。後面的那些話,都是姑母您自個兒說的。”
“還不是被你誤導的。”陸老夫人橫了季婉婉一眼:“方才那一巴掌你挨的不冤,我若是雲娘,高低再給你一巴掌。念在你替雲娘照顧我的份上,這事兒就不與你計較了。從今往後,謹言慎行,若再說這些無憑無據的話,定不饒你。”
“婉婉知道了,是婉婉的錯,婉婉甘願認罰。”季婉婉轉身,面向謝朝雲:“姐姐若是還不解氣,就再打婉婉一耳光,婉婉絕不反抗。”
話音未落,謝朝雲的巴掌就落了上去。
“謝朝雲!”陸淮出聲,把季婉婉拉到身後,就那麼護著:“適可而止!”
“侯爺還真是心疼表妹。”謝朝雲揉著掌心:“妾身被汙衊時,怎不見侯爺出聲?是侯爺信不過妾身,還是侯爺心裡壓根兒沒有妾身?”
“無妨,妾身此來也不是與侯爺計較這些的,畢竟——”看了陸錦瑤一眼:“那個傷了鳶兒,該被侯爺禁足的人都被放了出來,汙衊妾身清白這種小事兒,侯爺又怎會放在心上。”
“錦瑤她並未出這個院子。我只說了禁足,又沒說在哪裡禁足。”扶著季婉婉的肩膀,讓她坐下:“你不是來給母親請安的嗎?該說的說了,該鬧得鬧了,還留在這邊做什麼?你是要將母親氣死嗎?”
“妾身沒那麼大本事,背不了那麼重的鍋。”謝朝雲接過丫鬟手中的箱子放到桌上:“妾身胃疾難愈,需要靜養,這侯府的掌家權就交還給母親了。鑰匙下面是賬冊,府內所有開銷均有記錄,亦有賬房先生的簽字畫押,母親若還有疑惑之處,可遣人問我。”
“這裡頭怎麼沒有那些鋪子的?就淮兒他爹留給淮兒的那幾間鋪子。”
“母親忘了,侯爺的那幾間鋪子云娘並未接手,雲娘代管的是侯爺位於鄉下的那些莊子。鑰匙和一應賬冊也在裡頭。”
隨手抽出一本,上面亦有那些管事的簽字。每一筆支出,每一筆收入,都記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侯爺的莊子上用的都是侯爺的人,母親若有疑問,儘可去查。”
說罷,不等陸老夫人開口,領著陸知鳶出去了。
剛出福臨院,謝朝雲便蹲下抱了抱陸知鳶:“鳶兒很難過吧?原本的禁足變成了兩日,如今看來,連兩日他都不捨得。你才是他嫡出的女兒,可他心裡壓根兒沒有你。是母親的錯,是母親為你選了不好的父親。”
“不是母親的錯,母親只是被風沙眯了眼睛,看錯了眼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