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螢小聲道:“咱們也沒惹陸掌櫃呀。”
陸掌櫃趕緊解釋,說此事與陸知鳶無關,乃是因為他女兒的病讓妻子亂了心神。他自責無用,只能眼睜睜看著女兒去死。
陸掌櫃的女兒陸萱患得是肺癆,與陸知鳶的肺病相似卻又有些不同。陸知鳶的肺病是幼年時高燒不退導致的肺炎,而陸萱是被肺癆病人傳染的。
不管是肺炎還是肺癆在古代都是難治之症,民間倒是有些偏方,偏方里也有些對症的,然患病者不能一一嘗試,試錯了就會加重病情,甚至一命嗚呼。
陸掌櫃的夫人想要陸掌櫃去侯府求情,讓陸掌櫃有機會拿到人血饅頭。這人血饅頭就是民間治療肺癆的一種偏方。陸掌櫃不願意,這才有了剛剛的捶打之聲。
“鳶兒不才,久病成醫,想去給萱兒姐姐看看。”陸知鳶道:“即便看不好,也能將其症狀轉告給江太醫。有江太醫的診斷,萱兒姐姐的病定能好轉。”
陸掌櫃的眼睛亮了,跪下,磕了幾個頭。
陸萱病得很重,形如骷髏,儼然到了彌留之際。好在她求生意識強烈,死馬亦能當做活馬醫。
“流螢,去買藥!”陸知鳶檢視著陸萱的舌苔,發現她舌根兒處帶有未曾咳出的膿血:“丹皮,山梔、藕節、白茅根,天花粉,知母,沙參,麥冬,要快!”
“你給我萱兒開的什麼藥?”陸掌櫃的夫人將她推開:“你都病成這副樣子了,還敢給我的萱兒的開藥?你是不是想害死她,想要拉她給你墊背。”
流螢扶住陸知鳶,反手推了陸掌櫃的夫人一把:“我家小姐好意救你女兒,你竟這般不知好歹!你知不知道,上一個詛咒我家小姐的墳頭草都三丈高了。”
“流螢!”陸知鳶起身,順帶把陸掌櫃的夫人扶了起來:“她與那些人不同,她只是愛女心切,就像母親愛我那般。夫人放心,我給萱兒姐姐的藥方就是治療肺癆的。夫人可讓陸掌櫃跟著,我不介意的。”
“你沒有騙我,你當真會救我的萱兒?”
她抓著陸知鳶的胳膊,如同抓著最後一根稻草。陸知鳶掙了幾下沒掙脫,只能小聲安慰,一再承諾。陸掌櫃的夫人全身虛脫,不顧女兒病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事後,陸知鳶才知道陸淮曾承諾過陸掌櫃每月給他一兩銀子用於給陸萱看病買藥,直到陸萱痊癒或者病故。陸景元出生時,陸淮將胭脂鋪送給了季婉婉,從那年開始,陸掌櫃就再沒拿過這一兩銀子,甚至連自己的薪俸都給季耀祖一而再,再而三的拖欠,直到胭脂鋪關門,他們還將這筆賬算到陸掌櫃身上。
小核桃是陸掌櫃在鋪子裡捱打時丟的,打他的不是別人,正是季婉婉的胞弟季耀祖。
若說人血饅頭,季耀祖和季婉婉吃的才是真正的人血饅頭。
一副藥下去,陸萱總算止住了咳聲,能短暫的睡個安穩覺。與流螢一同回來的還有藥堂的掌櫃以及坐診大夫。掌櫃的想要陸知鳶手中的藥方。他是個精明的生意人,一眼看出這藥方與眾不同,它是針對性給藥的。
肺癆分為初期,成癰期,潰膿期和恢復期,他開藥堂多年,沒見過恢復期的病人,見過潰膿期的。這潰膿期的病人症狀十分明顯,咳吐大量膿血痰,狀如米粥,腥臭異常。偶爾咳血,胸中煩滿而痛,氣喘不能臥,身熱,面赤,:()穿書後,我幫孃親和離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