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也沒想到,朱棡如此性情。
但是仔細一想,他是真把朱標當大哥啊。
不像朱棣,一邊喊著大哥,一邊和姚廣孝商量怎麼戴上白帽子。
朱標死了後,你有這個想法也就罷了。
關鍵那時候朱標還沒死呢,你就這樣了,其心可誅!
眼下,這朱棡就真情流露多了。
單單從他不聽老朱勸,但是真聽朱標勸這一點來看,就能確定,他對朱標是真感情。
此刻情緒到了,想起朱標和常氏對他的好,就淚流不止,別說,還真挺讓朱允熥也動容的,鼻子有些發酸,就上前拍了拍朱棡的肩膀:
“好了三叔,我知道你和我爹孃關係好,別哭了……”
朱棡接過手帕,擦了擦眼淚,才說:
“去年,你爹帶著我回京,路上染了風寒,到了京城,也一直不見好。到了今年,病根也在……他的突然離世,讓我……”
他有些說不下去了,最後將目光看向朱允熥,才繼續說:
“你是我大哥的嫡子,我不認朱允炆,我認你。那日,你手持玉璽,否認朱允炆,打斷冊封,我是真高興。你是大哥嫡子,本就該你為太孫。”
朱允熥點點頭:“三叔是懂道理的!”
隨即揹著手,又說:“咱們感情歸感情,今日我讓三叔來,事兒,咱們還是得辦!”
“三侄,你說,什麼事?”朱棡還是有幾分忐忑。
朱允熥就說:“你我真心相待,我也不瞞著你,這廢除寶鈔,回收寶鈔,錢還不夠。爺爺讓我,問你們這些個王爺要點,三叔應該不會不給吧?”
“要錢?”
朱棡一愣,隨即咳嗽一聲:
“你……你打了你四叔,就是因為他不給錢?不……不至於吧?”
朱允熥:“????”
“那肯定不至於,打他,另有其事。”
“哦,那就好……”朱棡點點頭,隨即面露難色,說:
“要錢……這……”
朱允熥眉頭一皺,剛剛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感情好,怎麼一提錢,就開始支支吾吾了?
果然,再好的感情,也經不住金錢的考驗?
“怎麼,三叔很為難?”朱允熥問。
朱棡說:“允熥,你是不知道,三叔的手頭,也不寬裕啊……你……你要多少錢?”
朱允熥:“四叔給了十萬兩銀子,三叔不能比他少吧?”
“多少?”朱棡都懵了:
“十萬兩銀子?我……我上哪兒拿十萬兩銀子?就是那幾年在太原搜刮的民脂民膏……額……不是……嗯……收的稅……也不夠那麼多啊……”
朱允熥眼睛一眯:“三叔那幾年乾的噁心事兒,我爹是縱容著,護著。但我覺得,還是該拿出來,好好算算賬……”
說著,就摸了摸放在一邊的玉璽。
旁邊還有用來擦拭玉璽的帶血手帕。
朱棡一愣,隨即嘿嘿一笑說:
“你看你,三侄兒,開玩笑呢我,你跟我要錢,我能不給嗎?何況這還是爹的意思……我肯定給……十萬兩銀子是吧?晚些時候就讓人送來……”
朱允熥把玩著玉璽說:
“三叔突然就懂事了,也不枉費我爹當年對你的袒護和諄諄教誨!”
朱棡點頭:“那是肯定的……”
“當然,若是三叔還是有不懂事的事兒,我也可以代替我爹,繼續教誨三叔……”
朱允熥捏著玉璽,衝朱棡微笑說道。
朱棡急忙說:“懂事,肯定懂事。”
朱允熥點頭:“那就好!”
朱棡也鬆了口氣,從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