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人聯手,才能勉強壓制住他。
“若他已經奪舍了賀堯風,處於‘完全復生’的狀態下,那恐怕他的真實戰力已然直逼合道,若沒有絕對的實力能壓制他、壓制母蠱,冒然對伏稷動手,無異於自尋死路。”
兢兢業業當一個合格的好板凳的段長老聽到這裡,忍不住開口。
“所以,”他被壓的動彈不得,只能努力斜著眼看向晏青棠,努力吹開捂著他嘴巴的書頁,聲音顯得有些甕聲甕氣,“請說出你的餿主意。”
晏青棠:“……”
“我其實偶爾也是可以靠譜一下的,”她努力為自己正名,“這真的是我經過深思熟慮,才想出來的絕世好主意。”
晏青棠目光一轉,好似透過歲月書落在了附著於其上地天道身上般:“它未必沒有這個意思。”
歲月書書頁輕震,卻沒有出聲反駁。
“如今靈魔二氣衰微,既然單憑靈氣或者魔氣都不足以支撐一個合道的誕生——那兩者合一呢?”晏青棠勾起唇,“伏稷不就是想利用靈氣恢復他合道境的實力嗎?可靈根還在我身上,他能利用靈氣,我就能利用魔氣。”
她要走伏稷的路,讓他無路可走。
晏青棠抬起眼。
神識鋪展的盡頭,她看見了無數不顧生死的修士。
無論何宗何派,亦或是天地為家的散修,每一個人都在為這個瀕臨破碎的世界而努力。
面對如潮水般襲來的蟲傀們,縱使有恐懼,卻依舊選擇盡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原本軌跡上的連亭想必也是如此。
在那個時間線上,五宗真傳大半死於小須彌境,元氣大傷,唯獨賀家一家獨大,舉世再無人可掣肘。
所以他只能賭一把。
強入合道。
因為他是唯一一個可以同時容納靈魔二氣之人。
只是他的靈根已毀,就算引來靈氣,也只是靠境界強行拘在體內。
他的經脈會被肆虐的龐大靈氣衝碎,每呼吸一次都要承受莫大的痛苦。
可他還是做了。
為了給這個世界謀求一個生存下來的機會。
賀堯風乾擾他的雷劫,根本就是讓他傷上加傷。
故而殺他之時,才會那般輕易。
晏青棠垂下眼。
但現在不一樣了,她也在這裡。
她不會讓推演中的未來發生。
世界的未來該由她重新寫就。
晏青棠輕笑一聲。
她的聲音不大,但在這空蕩沉寂的天道空間中卻顯得格外矚目。
“如果只有合道境才能對抗伏稷。”她昂起頭,一字一頓的說,“那麼,我要合道。”
這輕飄飄的四個字若真要做到不亞於登天之艱難。
魔族之修行,需經由魔氣衝擊,能在這其中活下來的才可登就大道。
晏青棠若想引魔氣入體,便代表著她要和魔族一樣走上這一遭。
“只是——”她彎起眼,“在這之前,我們還有一件事要做。”
伏稷無異於一個定時炸彈。
在她破境消失的這段時間中,得想個辦法穩住他。
晏青棠視線巡覷一圈,落在了段長老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