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適合點火,不怕燒。”段長老豎起大拇指,明顯早有預謀的攛掇道,“其實我方才在林間漫步時,不小心撿到了幾隻雞。”
他眨了眨眼,滿臉都寫著“此時不烤更待何時”。
天道:“?”
我請你來我家做客,你卻要在我房間裡麵點火?
這屆眾生有點叛逆。
果然。
還是毀滅算了。
它轉身就走,不帶一絲遲疑。
於是附著於容瀲身軀之上的大道韻律悄然散去,空氣中那股沉重的威壓也逐漸消弭。
歲月書重歸原位,繼續充當這暗淡虛空中唯一的一點光亮。
等容瀲重新掌握身體的自主權時,迎面就撲過來一隻亂飛的雞,他哭笑不得的拎住雞翅膀。
迎著段長老和晏青棠眼巴巴的目光,容瀲默了默,終歸是縱容了晏青棠這天道頭上動火的行為。
自伏稷現身,蟲傀動亂,他們就一直奔行於各處,忙的腳不沾地。
而如今在這彷彿偷來的片刻空閒裡,有溫暖的火光跳躍,濃郁的香氣四溢,撲入鼻間。
容瀲垂眸,看著晏青棠和段長老圍著篝火盤膝而坐,爭論著燒雞到底要不要抹蜂蜜。
他的目光復又落在了連亭身上。
“將你帶回青山宗,確實是天道予我的指令。”
連亭的魔丹太重要了。
所以他必須要保證在連亭未恢復記憶的這段時間裡絕對安全。
這是一切的起因。
他恍然間又想起了那一日——
被妖獸襲擊的村鎮中,滿身是血的少年人牢牢的擋在了村民身前,明明自己都快要死了,卻還是拼盡全力殺死了撲咬而來的妖獸。
隔著令人作嘔的血氣,他看見了一雙明亮灼人的眼。
於絕境中不低頭,哪怕墜於汙泥之中,卻依舊秉持著本心。
容瀲忍不住彎了彎唇:“我那時就覺得,你一定是個極好的孩子。”
“我為你取名‘阿朝’,是聞道於朝夕的‘朝’,也是朝陽的朝。”
“魔淵很黑,你前二十幾年裡所遭遇的也並不光明,但我卻希望從我遇見你的那一刻,每一日都能叫你看見一點點的陽光。”
容瀲目光溫和的看著這個已經和自己一般高,不再是少年模樣的弟子,卻依舊抬高了手,摸了摸他的頭。
他一字一句:“帶你回來,是我自願之舉。”
或許最初是因為天道授意,可自見到連亭的那一刻,就只是他自己想去做。
與天道無關。
與連亭是人是魔都無干系,也不重要。
連亭喉間一滯。
幼時曾經缺失的的那部分感情卻在此刻遲來的被填滿。
他動了動唇。
“師父。”
他的話與晏青棠的聲音重疊在一起。
“師父!連亭!”她一雙笑眼倒映著火光,遠遠的朝他們揮了揮手,“快過來啊——”
她叫完連亭和容瀲,偏頭看著狼吞虎嚥的段長老:“你一塊木頭,能嚐出味道嗎?”
段長老抹了一把淚。
“嘗不出。”他哭出了聲,手裡動作迅速的開搶,“我都這麼慘了,這些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