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段戌與伏稷在天銜城前一戰,後同歸於盡,戰場之上只剩下了這拂霄戟。”
“此物跟隨伏稷多年,早已沾染了他身上的森羅煞氣,常人碰之便會被煞氣影響,無法煉化也毀不掉,萬般無奈之下,只得交由佛宗,供奉在佛前日日誦經,以圖磨去它身上的煞氣。”
蘇群玉只覺得眼前迷霧驟然被撥開:“這就說的通了!他們大費周章就是想拿回拂霄戟!雖伏稷已死,但這等神兵利器誰不想要——說不定就是現任魔……唔唔唔?”
晏青棠一把捂住了蘇群玉的狗嘴,她給自己的行為找補:“你小點聲。”
她自然知道蘇群玉想說什麼。
‘說不定就是現任魔尊想得到它,才差遣手下來此搶奪’。
的確,能調動諸多元嬰化神,甚至還有煉虛出動,任誰第一反應都會覺得幕後黑手是魔尊連亭。
可是。
晏青棠的餘光掃過。
連亭正平靜的坐在地上,目光追隨著她的動作,極認真的在聽她講話,絲毫不知道他們討論的“魔尊”正是他本人。
他的記憶未曾恢復,入青山宗將近一年來,也幾乎一直跟在她身邊,寸步未離。
若說此事是他挑動,未免有些牽強。
可若不是他,那這些魔兵是受誰指使?
連亭不在,莫非是有人……奪權?
這念頭一起,晏青棠瞬間覺得所有的事情都有了解釋。
是了。
連亭開局就重傷失憶,她受原著影響,一直覺得這就是理所當然應該發生的事,未曾細想過背後原因。
試問連亭一個渡劫境大能,怎麼會輕易傷重?
多半是因為魔族並未完全掌握在連亭手中,畢竟三百年的分裂,魔族不知道出了多少個劃地為王的小魔君,又怎麼會甘心被憑空出現的連亭騎在頭上?
聯手對付他奪權這種事情……倒也說得過去。
晏青棠敲敲手指:“不管幕後之人是誰,拂霄戟這等兇器絕不能落在他們手中。”
“嗯,說得好。”時歲鼓掌,“所以你又有了什麼見鬼的餿主意?”
“下次一定”
晏青棠覺得自己被誤解的太深了。
“這一次真的不是餿主意。”她真誠道。
片刻後。
時歲拿著鏟子,站在後山之上,滿臉的生無可戀。
“我真的是信了你的鬼話!你到底是怎麼想出‘挖地道’這種絕妙的鬼主意的?”
他怒氣衝衝的鏟碎山石,將它當成了晏青棠的腦袋,效率顯著的提升了許多。
陸聞聲舉著拒霜,削下大片的泥土,拒霜哪幹過這種活,在他手中委屈的顫鳴。
他面露恍惚,只覺得自己自從認識了晏青棠,做的事情都開始往奇奇怪怪的方向發展。
一行人不敢動用靈力,挖土運土全靠一條爛命,葉眠秋拖著丹爐倒土回來,試圖為晏青棠正名:“這不正好的解決了我們無法進入佛宗的問題嗎?”
“對啊對啊!”向晚仰起頭,露出一張被泥土弄髒了的大花臉,眼睛一彎連連點頭,“我覺得這個主意很好啊!”
蘇群玉累成死狗,吐著舌頭喘粗氣,看著向晚的眼神充滿了不可思議:“你為什麼不僅不累,看起來還很開心的樣子?”
時歲就喜歡看自家師妹玩得開心,聞言一秒轉變立場:“這的確是挺新奇的體驗,很有樂趣。至於你問我師妹為什麼不累——有沒有可能是因為你太虛了?”
蘇群玉:“?”
晏青棠笑的打鳴。
她笑得太過投入,沒注意腳下的碎石,被絆了一下,差點一個倒栽蔥栽進土裡把自己活埋,幸而連亭餘光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