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澎湃的靈氣霎時迎面而來,被激怒的玄微真人毫不留情的拍下一掌。
經由方才一段時間的療愈,他的氣息已經恢復了大半,這一掌若要挨實了,她和江雲淮多半皆會重傷。
晏青棠霎時出劍,開天山直斬而出,空氣中響起“刺啦”之音,彷彿布帛被割裂般破開了那厚重的靈氣。
她提劍而立,掩下了微微顫抖的手臂。
玄微真人陰鷲的目光落在晏青棠身上。
“你懂什麼!”他冷嗤,“你可知,為何三百年來此世之中遲遲未有合道?連渡劫也只有三位?”
晏青棠被問的一愣。
渡劫之問她不清楚,至於為什麼遲遲沒有合道大能——
這個問題每個修士都知道。
因為天道不許合道。
這是每個人踏入仙途之後的第一明悟。
入合道之境,便已經是半副天道之身,一旦起了衝突爭鬥,動輒便是天崩地陷。
就如仙魔之戰中合道大能的對戰,不知撫平了多少座山,又劈出了多少條江,有多少草木生靈被毀於一旦。
天道不願看世間生靈塗炭,故自仙魔戰以後,修士的修行路皆被上了一道鎖,無論人魔,再與合道無緣。甚至連活著的合道大能都應劫消散,只留滿身靈氣反哺於天地之間。
可玄微真人卻道:“可笑!天道不許合道?”
他嗤笑著俯視著他們這些無知的愚人:“分明是這天地再也承受不起一個合道,甚至是隻再多出一個渡劫!”
“我不破渡劫,皆是因為這天地之錯!”
晏青棠本來還打算聽聽他有什麼高見,聽到最後才發現自己真傻。
這樣一個人渣又能說出什麼有見解的話。
她面無表情的辱罵:“有病。”
玄微真人:“……”
但他現在心情極好,便懶得和晏青棠計較。
畢竟……若得了晏青棠的靈根,那天地的桎梏對他而言將如同虛設,莫說渡劫,合道也如同探囊取物。
“有道是生身之恩大過天,此刻,也該到你還恩之時了。”他輕笑,“小淮。”
晏青棠心頭驀地警鈴大作,立刻便想出劍,可她的身後,江雲淮悄無聲息的按住了她的肩。
這一耽擱之下,江雲淮便被攝去,頃刻間便被帶到了玄微真人面前。
他抬掌扼住了江雲淮的脖頸,輕笑:“你看,上天為我送來的人質。”
這話落在江雲淮耳朵裡,他竟只是笑了一下,心中覺得江玄微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他任由自己被掐的幾近窒息,生命的快速流逝卻讓他感到極為的平靜。
“想救他嗎?”玄微真人冷眼看向晏青棠,愉悅的觀賞著她陰沉的神情,“劍就在你手上,你應當知道怎麼做。”
晏青棠冷淡的瞧著他。
他這是在用江雲淮的性命,威脅她。
用他自己兒子的性命,來威脅她一個外人。
可笑至極。
可她還是倒轉劍柄,沒名字的劍刃便劃破了她的手腕。
鮮血霎時滴落。
玄微真人神情驀地一鬆,只覺得一切終於要塵埃落定了。
他空餘的那隻手取出了裝有魔蠱的匣子,單手掐訣便要驅使它鑽進晏青棠的身軀之中。
可是——
卻有一隻玉簪刺破了他的血肉。
在他最得意、最放鬆的時候。
三十六天罡陣圖霎時綻開,永恆的星辰之力墜落,絕殺之陣的陣紋蔓延開來,一點一點的覆上了江玄微的身軀,破開了他的防禦。
江雲淮像是死了,又像是終於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