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心中悶悶的笑了幾下,給面子的沒有再亂看,安靜的伏在他肩膀上。
連亭這才鬆了口氣。
……
……
晏青棠睡了一覺,第二日就基本恢復的差不多了,林緋也很快的活蹦亂跳起來,倒是江雲淮和穆珩一時沒能下得來床,在丹峰多躺了些時日。
江雲淮是被周長老揍的。
穆珩是被先恢復了的鐘霄桐打的。
至於尋釁滋事,毆打同門的鐘霄桐本人,則是被祝長老提溜著領子扔去了藏書閣,罰抄一百遍經。
聽說她被踹走的時候還滿面快樂:“抄書固然痛苦,可是我揍了穆珩了呀!被祝長老罵也挺難受的,可是我揍了穆珩了呀!”
唯一不快樂的只有鼻青臉腫爬不起來的穆珩。
待鍾霄桐的經抄完,穆珩和江雲淮的傷養好,他們便也該啟程了。
晨鐘敲響三遍,雲舟自天際探出頭,它像是一隻航行在天上的船,以云為海,懸停在青山之上。
以玄清掌門為首的一眾長老立於雲舟之前,遠遠望著踏著晨曦清露走過來的年輕弟子們,他們身上天青色的宗服被風吹的起舞,裙襬上灑滿了朝陽的光。
玄清掌門儒雅的面龐上不自覺的沾染上了一抹笑,他目光溫和的看著這群孩子。
這是他們青山宗的新一代弟子,是他們的未來。
此刻卻也是戰士,即將代表著青山宗奔赴戰場。
他偏頭看著身邊的容瀲:“師弟何故愁眉不展?”
容瀲心中嘆氣,道:“阿棠長這麼大,還從未離開過青山宗。”
他的目光落在晏青棠身上,見她正半掛在鍾霄桐肩上,困的睜不開眼。
容瀲眼中泛起自己都未察覺的笑痕,微蹙的眉頭舒展開,神色變得格外柔和。
“阿棠,阿朝。”容瀲出聲。
打瞌睡的晏青棠頓時驚醒。
容瀲抬手揉了揉這兩個弟子的發頂:“阿朝,你性子沉穩,出門在外要多看著點你師姐,莫叫她像在宗中一樣總是闖禍,若遇事不決,多去問問段長老和張長老,此行他二人會與你們同去。”
“昨夜我給你們送過去的芥子戒也一定收好,裡面是一些靈石寶器和療傷丹藥,大比不同尋常試煉,你二人萬萬要保護好自己。”
他難得這麼多話,不厭其煩的叮囑著。
連亭認真的聽著,神色鄭重的點點頭,與晏青棠一起躬身,齊聲道:“弟子謹記。”
容瀲沉眉斂目,輕輕吐出一口氣。
再怎麼不捨得這兩個弟子,也總是要讓他們出去闖一闖的。
他不能總將他們拘在身邊,雛鷹總要學會飛行,外面的世界廣闊燦爛,他們應當去寫下屬於自己的濃墨重彩。
他目送著晏青棠等人踏上雲舟。
浮於天際的巨大飛船揚起它的桅帆,緩緩駛離青山宗。
晏青棠站在船頭,回首望去,見青山繚繞在雲霧之間,漸漸變成了一個小點。
她來到這裡七年,還是第一次離開青山宗。
晏青棠知道,在雲舟落下的那刻,她面對的就是真正的,刀光劍影的修真界。
它不像青山宗那般和諧,它會流血,有死亡,有爭鬥,卻也有並肩而行。
……
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正是上屆大比的魁首,玄劍宗所在地。
只說是上屆也不太準確,畢竟自青山宗沒落之後,玄劍宗就幾乎蟬聯了每屆大比的頭名,幾乎每隔十年,其餘的五方勢力都要去玄劍宗碰個面,從無意外。
直到這一次,賀堯風橫空出世,奪得魁首,玄劍宗這才步了青山宗的後塵,開始衰落,逐漸被北境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