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諸葛長陵的話語猶如一道驚雷在岳飛孤心中炸響。
他先前逃避的一個個細節出現在他腦海中…
刻意地躲閃,最後一刻眼神的冷漠……
原來,這才是真相。
“既然你已經知道真相,那就死吧。”
冷淡的話語在岳飛孤耳旁響起,一把幾乎只剩下劍柄的斷劍,出現在諸葛長陵晶瑩如玉的手掌中。
他手持劍柄隨意向岳飛孤脖頸處揮出,在揮動過程中,地上的劍刃碎片猶如電影倒放一般,一片片拼接起來。
當最後的劍尖拼接上去,長劍剛好從岳飛孤喉嚨處劃過。
一道血線出現在岳飛孤喉嚨處,他瞪大雙眼,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為什麼?為什麼我會死?
我是魔教教主的兒子,天下第一劍還欠我娘人情……
難道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嗎?
告訴我啊,瀾驚兄弟,你沒有騙我,我只是來這裡立個人設,是不可能死在這裡的……
岳飛孤身子栽倒在地,瞳孔渙散的雙眼仍舊死死看向瀾驚關方。
諸葛長陵手持遍佈裂紋的長劍,在原地站了許久,仍舊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岳飛孤所謂的護道人,所謂的歷練,都好像只是一個笑話。
“所以,這樣真的值嗎……”
諸葛長陵就這麼盤腿坐在莫鑫兒屍體旁邊,好像在自言自語。
整個徵羽院中,只剩下他一個活人。瀾驚關方在岳飛孤死後就轉身離開衡山,莫無極根本就不願意面對女兒身死的事實,選擇逃避。
“呵呵……原來是這樣嗎?”
許久過後,諸葛長陵好似想通了什麼,他看向莫鑫兒的眼中多了一絲複雜的色彩。
衡山延續下去了,不是嗎?
而這樣的結果,都是莫鑫兒的死帶來的。
岳飛孤也好,諸葛長陵也罷,誰都可以,誰都無所謂。
就如莫無極說的,她嫁的是鑄劍山莊莊主,無論是歐潭淵還是歐潭林,其實都不重要。
諸葛長陵緩緩站起身子,抬手在莫鑫兒屍體上方拂過。
等他站起身,原本莫鑫兒屍體所在的地方,除了一攤鮮血之外,再無他物。
“魔教餘孽岳飛孤,為奪功法,先擊殺龍泉鎮徐猛,後滅姑蘇溫家滿門,其行為牽連無辜百姓甚眾。今,我六扇門神捕諸葛長陵,于衡山派將其就地正法,特此昭告整個武林。”
諸葛長陵的聲音傳遍整個衡山,而他本人卻脫下飛魚服,獨自一人向山下走去,。
“大哥哥……”
白萱怯怯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諸葛長陵腳步一頓,
“去南嶺等我,有我在,巫蠱教作亂罪名就不會成立。當然……”
“如果我那時還活著的話。”
白萱與水蓮仙怔怔看著諸葛長陵的身影消失,那個脫下飛魚服背影是那麼孤獨落寞,與先前冷酷無情,談笑間斷人生死的六扇門神捕形成鮮明的對比。
穿上飛魚服,有成千上萬六扇門之人供他驅使,連那個被奉為傳奇的仙降少年都避其鋒芒。
可放下飛魚服跟神捕令,他就是那個一無所有的棄子,沒有一個人跟隨他。
衡山派一間昏暗的房屋中。
莫無極呆呆站在窗臺旁,望著外面一眾弟子和六扇門之人忙碌的景象,心中說不出的滋味。
成為朝廷的南疆督武司,相當於朝廷的顏面,這等破落的建築往後都將被翻新。
只是到了那時,衡山派也將不再是衡山派了。
可當莫無極無意中看到一些弟子流露出來的欣喜,他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