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任何人都可以立地捉拿、斬殺或者收為己用。
一般來說,賤籍想要徹底從良有兩個辦法,一是賤身滿二十年,由主家交一點點銀錢,便可放良。
其二便是提前交一大筆錢脫離賤籍。
但實際上,沒多少主家願意解放自家奴僕,奴僕也拿不出那麼多錢贖身,所以大部分賤籍都是世代相傳。
而對於姨娘這種發配馴謹司的罪人妻女,第二種贖身方式是被禁止的,因為她們很容易依靠自己舊時的人脈,募集一大筆銀錢贖買自己。
林白跟姨娘在馴謹司附近租了一輛馬車,準備回陳府。
這時,幾隻只烏鴉飛了過來,繞著林白頭頂打轉,不時的發出嗚嗚的鳴叫聲,感覺像是要引導林白去什麼地方。
這些烏鴉不知為何,今天一天都圍著自己轉,彷彿已經通了人性。
可自己已經探查過,這些烏鴉沒有妖魔那種兇惡的氣息,怎麼看都像是普通的禽鳥。
最多富有靈性了一些。
莫非……這些充滿靈性的烏鴉是被人操控的?或者說,有人想透過烏鴉與自己聯絡?
“姨娘,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
林白跟隨烏鴉的軌跡,來到不遠處的一個巷弄拐角,看到一群烏鴉正圍著一個人亂啄。
那人其貌不揚,身穿常見的粗布便服,一隻手裡持著毛筆,一隻手裡拿著巴掌大的木牌,正在努力揮舞驅趕煩人的烏鴉。
這些烏鴉引我來到這裡,肯定不會無緣無故……莫非與這個人有關?
林白思定,一個箭步衝了上去。
那人忽然發覺有人靠近,看到林白的樣子,陡然驚慌失措,立刻徒步生蓮遠遁,三兩步便踏出十幾米。
林白驚奇。
此人不是普通人,也是一名覺醒者, 而且步法極其玄妙迅速,換做尋常人,或許望塵莫及,可他今天遇到了自己。
不過幾個呼吸之間,林白便追上了他,食指和拇指作掐酒杯狀,將那人連同脖子扣在牆上,手指微微用力,喉結被生生按下去半指有餘。
“大大大人,別!”
那人急切叫道,額頭冒汗,生怕林白在這個四下無人的小衚衕裡取走他的性命。
林白奪走他手裡的木牌,發現這木牌竟是十幾張木製書頁串聯起來的,每一頁都畫著一個場景,裡面有三兩個小人。
刻畫的栩栩如生、人物活靈活現,彷彿連環畫一般。
而這些場景的主角,無一例外,全都是自己!
“這些是什麼?”林白擰著眉頭看著他,“……偷拍?”
那人抿著嘴巴,望著天空又大又圓的月亮,一副寧死不說的樣子。
咽喉上的手指,微微用力……
“我說!我說!”
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滑落,他說道:“這是偵查影圖,小人按照上司的命令,近期對大人跟蹤描繪,將大人的行蹤記錄在冊。”
“哦,原來是跟蹤我。”
林白一張一張看去。
“……這是我離開陳家,然後是買禮物,去許文秀家,許文秀男人捱打,這裡是倚翠樓,紅姑的房間,然後是……”
“你怎麼連春宮圖都畫?!”林白瞪大了眼睛,怒斥道:“而且這旁邊寫了一個【貳】,又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