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拉比在侍女的攙扶下踏上了歸家的馬車,透過馬車的車窗看著市區的街景。
貧民窟外的世界熱鬧非凡,即使夜晚將至,小販吆喝的聲音也沒有減小。絲拉比看著行色匆匆的市民,感覺她和這些人不像是一個世界的人。
是啊,怎麼可能會是一個世界的呢?她本來應該是會被丟到貧民窟的公主,都是因為母親大人極力隱瞞她已經殘疾的事實,她才能如正常貴族一般活著。
想到這裡,絲拉比用右手抓住了藏在手套之下的義肢。
她摸到了袖套下藏著的字條,那是她在從家裡出發前收到的密信,只因她還在猶豫,所以她只是看了兩遍就塞到袖子裡了。
於是她又一次將有些褶皺的字條取出來展平,盯著上面的資訊。
“經過排查和目擊者的情報,現在聖劍被一隻黑狐狸叼走了,我初步揣測是希斯莉懷裡的那隻黑狐狸乾的,但我不知道希斯莉竊取聖劍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所以接下來的事情就靠你了,你自己決定要不要把這件事報告給父王吧。”
紙條上的口吻一看就是扎拉斯莉,自她們發現聖劍失竊到找到黑狐狸的線索只過了不到兩天,這讓絲拉比不禁暗自感嘆扎拉斯莉動作之快。
理論上來說,直接將這一情報轉達給瓦萊裡安是最上乘的選擇,但是她的生母摩爾莉娜反覆叮囑她的話還經常在她的耳邊徘徊。
“絲拉比,你要記住,進了宮學習禮儀知識,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不可以冒尖爭先。宮裡有些事即使你知道了也要裝作沒看到沒聽到,尤其是和陛下有關的人和事,不可以多打聽。”
絲拉比曾對摩爾莉娜的生存法則不以為意,但她不以為意的代價就是丟了一隻手。
她恨極了因為傲慢踩斷了她的手的娜德曼莉,也恨極了對她的傷情不聞不問、只願維持表面和諧的瓦萊裡安,但事實上,她一個不起眼的公主又能做什麼呢?
所以在她終於研發出屬於自己的義肢以後,她成為了她母親處世原則最嚴格的執行者。
希斯莉是父王陛下的左膀右臂,即使他現在懷疑希斯莉有異心,也只是把她囚禁在自己的宮殿裡,什麼都沒有做。
如果貿然將這一情報告訴父王陛下,她還能獨善其身嗎?失去翅膀後又重新架上翅膀的白鳥還有資格再度飛翔嗎?
絲拉比想到這裡,心中不由得煩躁起來。她又將攤平的紙條再度揉成一團,塞回到袖子裡。
而另一邊,黑狐狸在偷到水之魔劍以後又繞了好幾圈,在確認到沒有人跟著她以後按照希斯莉的要求來到了絲內格夫人的庭院。
彼時波莉娜正端著盛藥的碗從母親的寢殿裡走出來,因為絲內格夫人連藥都喝不下去,所以波莉娜的心情也格外焦躁。
她搖著頭將已經涼掉的藥交給侍女,待侍女走後,她稍稍一偏頭,一個有著黑色齊肩短髮、身著黑色斗篷的狐耳女子便帶著一把劍急匆匆闖入了她的視野。
波莉娜本以為這個狐耳女子是來刺殺母親的刺客,於是她立馬施術準備展開防禦,而對方卻對著波莉娜規規矩矩地鞠了一躬。
波莉娜被對方的行為整的有點摸不著頭腦,便疑惑地放下了手,停止了施術。
“你是哪位?”
“我是姐姐……希斯莉內侍長派過來的,我叫科洛德妮。”
“內侍長為什麼不親自過來?”
“她因為一些個人問題現在無法離開陛下身邊,所以託我過來送上一樣東西。”
說著,科洛德妮便直起身子,將水之魔劍遞到了波莉娜的面前。
波莉娜打量了一番科洛德妮的面容,發現她也和希斯莉一樣有著一雙灰眼睛,如果希斯莉不笑的話,她的長相其實和科洛德妮很相似——這讓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