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瓦萊裡安開完議會以後就變得異常煩躁。
在議會中,有部分大公主娜德曼莉的支持者對與東凰的醫療貿易業務表示強烈反對。
他們指出,此類醫藥貿易業務可能賦予東凰在本地進行人體實驗的合法性,實質上對斯諾王國百害而無一利。
然而,亦有近半數的王公貴族對此項貿易業務持肯定態度。
他們認為,鑑於特里吉森瘟疫肆虐的嚴峻形勢,儘管無法確保東凰後續提供的醫療藥品是否有用,但這至少能夠在短期內緩解疫情帶來的巨大壓力,屬於應對緊急狀況的權宜之計。
瓦萊裡安對此感到有些頭疼,娜德曼莉近來確實過於囂張跋扈,但她身份尊貴、天賦異稟,支援她的大臣也基本都是曾和他一起打下斯諾王國半壁江山的老臣。
雖然他也對娜德曼莉多有敲打,但娜德曼莉卻對此不以為意。
瓦萊裡安膝下只有四位公主,其中絲拉比和波莉娜又都是不中用的貨色,除了娜德曼莉以外,竟只有扎拉斯莉還算聰明一點。
除此之外,從上個月開始,不知道誰把聖劍的風聲走漏了出去,使得議會上對於立儲一事眾說紛紜。
其中,甚至有不少老臣支援瓦萊裡安效仿扎斯提亞斯的那一套,讓各王選都試用一段時間聖劍,由聖劍來確定斯諾王國未來的王儲。
瓦萊裡安本就覺得扎斯提亞斯那邊選王的標準過於隨便,現在竟然還有大臣建議他按照這種落後的方式選出王儲,簡直就是胡鬧。
現在不論是娜德曼莉還是扎拉斯莉在理事上都不成熟,他又怎麼能把王位隨意交給聖劍決定?也就是那些大臣見他年邁,著急站隊罷了。
雖然他有點捨不得那些從前和他一起打江山的老臣,但是現在他們心裡的風已經不再吹向他了。既然如此,那麼就有必要削掉一些明目張膽支援娜德曼莉的傢伙了,也好讓娜德曼莉長長記性,知道“僭越”這個詞應該怎麼寫。
瓦萊裡安如此想著,心中不禁煩躁起來。
在瓦萊裡安有些煩躁地搓著報文卷軸的一角時,希斯莉為他端來了熱茶。
他接過熱茶,優雅地啜飲了一口,隨後他突然想起了希斯莉數月以來的種種行徑,便開始懷疑是希斯莉暗中和娜德曼莉勾結,將聖劍的事情傳了出去。
想到這裡,他冷冷吐出一句:“跪下。”
希斯莉故作順從地跪了下來,問道:“屬下愚鈍,不知屬下做錯了什麼,惹得陛下如此不快?”
“你不知道?我看你什麼都知道,你最近似乎和娜德曼莉走得很近啊?你究竟是娜德曼莉的屬下還是我的屬下?”
“陛下恕罪,屬下自認對四位公主的態度一向是平等的,只是娜德曼莉殿下有時候會用一些手段試圖向屬下套一些關於您的情報,但屬下向您保證,屬下什麼不該說的話都沒有說。”
“你的保證?你的保證效力究竟有多少?”
“屬下的命都在您的手上,如若您當真覺得屬下不中用不可信,那您一條指令就可以賜死屬下。”
瓦萊裡安聽著希斯莉的辯白,眼中的懷疑少了幾分:“你要搞清楚自己的定位,不過是一個畜生而已,允許你在我的後花園自由行動已經是我給你的恩賜了,居然敢按照自己的意願行事,隨意搬弄挑撥朝局,別太得意忘形了。”
“屬下謹遵陛下教誨,陛下說屬下有罪,屬下不敢不認,只是屬下實在不知自己究竟還有什麼不該做的,還請陛下明示。”
“你說你愚鈍,我看你確實愚鈍。這座王宮現在和一座漏風的城堡有什麼區別?聖劍剛入寶庫記檔不過半年,它的事情就已經在朝中傳得沸沸揚揚,你敢說這其中沒有你的手筆?”
希斯莉聽罷,便故作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