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夏夜雖涼爽,但整個數里之地皆為營地,威風助火勢,不到半個時辰,整個營地已然消失得乾乾淨淨。
趙雲已然領遼東步卒去遼水渡口設伏。
牽招與高順則暫時按兵不動,等王垕進攻蹋頓營地將令。
另一側,孫程一路風馳電掣,激動不已。
在其身後,十數名將士押送著一匹戰馬,戰馬上一人被捆綁,肩上插著兩支箭矢。
“報!將軍!末將不辱使命,將蹋頓圍困於亂軍之中,蹋頓被射中落馬,現已然擒住,特來複命!”
看著孫程一臉黑,幾乎認不出來,其一臉黢黑伴著血糊,但聽到回報,王垕也是心下一鬆。
“將人押入大帳!”
很快,中箭的蹋頓便被押送至王垕大帳,眾人看著這魁梧烏桓人,一臉鬍渣燒得焦臭,還在怒目看著王垕,頓時心下大松。
這位被烏桓人拿來與冒頓單于相比之人,終於被大漢將軍踩在了腳下。
“你便是蹋頓?”
王垕坐在上位,諸葛瑾等人則一臉好奇的端詳,像是看一頭猛獸,這讓蹋頓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大侮辱。
“我便是蹋頓,要殺便殺,漢人不是有句話,士可殺不可辱嗎?我今被擒,只求給個痛快!”
王垕微笑,看上去人畜無害:“的確士可殺不可辱,然你並非士,你不過一蠻人,在本將眼中,不過一困獸而已,想死,可沒這般容易。”
“你意欲何為?”
看到王垕笑容,蹋頓心底發寒。
“我聽聞遼東有烏桓人三萬餘,遼西、上谷等數郡,有烏桓人二三十萬,然我東牟縣,不過擄掠了四五萬烏桓人為奴,這還遠遠不夠。本將欲將你囚於車籠之中,兵馬所致,皆帶你遊行,讓每一名烏桓之民,皆看到他們的大單于如一條狗一般,被本將飼養。”
王垕說這話時,臉上始終帶著微笑。
但這卻讓王烈、邴原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王烈正要說話,卻被邴原制止。
邴原似乎看出,王垕另有深意。
這話果然讓蹋頓眼睛通紅,身體劇烈顫抖,想要掙開束縛。
下一刻,暴怒的蹋頓猛烈掙扎,朝著王垕撲去。
其他人大吃一驚,看押蹋頓的兩名戰士竟未能將其束縛住。
王垕猛的站起,一腳飛來,隔著案几踹在蹋頓胸口,蹋頓整個人被巨力撞擊,砰的一聲,摔回起身之地。
“噗!”
蹋頓一口鮮血噴出,悽慘至極。
“你!你是惡魔!”
面對蹋頓狠厲的眼神,王垕面色絲毫未變,再次坐下,抓起一塊餅乾吹了吹灰塵,然後放在嘴裡咀嚼。
眾人就這樣看著他吃完一塊巴掌大餅乾,整個大帳只有蹋頓粗魯的喘氣聲。
“我的確乃惡魔。對了,你可知匈奴?我殺匈奴數萬,將匈奴人四十萬皆發為奴。此種人,不是惡魔,難道為人?”
王垕對付匈奴人之事,蹋頓清清楚楚,這也是烏桓,鮮卑等胡族皆聯合之緣由。
此話一出,別說蹋頓,就連諸葛瑾等人也額頭冒汗。
自己評論自己毫無為人底線。
蹋頓知道自己的憤怒毫無意義。
看著王垕眼神,他恢復了些冷靜。
“有話直言,要我如何做?”
“哈哈哈哈!你覺得,我能否將幽州境內所有烏桓族人皆發為奴,一如匈奴,亡族滅種?”
王垕的反問,讓蹋頓再次陷入恐懼中,但這次他沒有失去理智。
略一思考,蹋頓這才無奈道:“以你如今身份地位與實力,自是可也!”
“善!蹋頓!本將可告知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