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梁完全不知道自己洩露了何等軍機,竟然湊到史阿耳邊說袁紹欲自鄴城再調五千兵馬南下。
史阿一副擔心的樣子道:
“這?這如何使得?如此,鄴城豈非空城?領軍者乃?”
“領軍者陶升也!此人乃黑山軍降將,整個鄴城,也就他手中兵馬還算精銳。不過李兄放心,如今曹操自顧不暇,怎可能深入冀州腹地?你我生意,斷不會有影響。”
史阿自然不會相信一個醉鬼之言,訊息他還需要確認。
陶升軍中,他還真有幾條暗線。
“伯堅!東門校尉審榮欲於陰安縣開一家酒肆,且要拿陰安縣代理,我準備了兩名貌美女子,你可將其送去。”
許梁翻了個白眼道:“為何你不自去?其叔父審配乃冀州從事,今掌整個鄴城內外,你與審榮走近,於你有益。”
史阿嘆氣道:“我等商賈,不在其眼中,伯堅,你父乃大將軍參軍,正好與其結交。你我乃兄弟,你若高升,自不能虧待於我。”
聽史阿如此體貼又周到,許梁頓時心下大喜:“李兄,世人皆以為無商不奸,然我在你身上,卻看到商亦有道。你且放心,有我許伯堅一日,便絕不虧待於你。”
那審榮乃審配之侄,為東門校尉,鎮守鄴城東門,後曹操攻鄴城不下,正是此人於夜間開門放入曹兵,致使鄴城陷落,審配也被曹操擒殺。
三日後,鄴城某普通民居內,一隻信鴿騰空而起,徑直飛往白馬城。
半個多時辰後,王垕手中出現一張細小絹帛。
“陶升領五千兵馬離鄴,鄴城只餘一萬守軍,八月十五子時,丹陽兵控制鄴城東門,放下吊橋。”
王垕仔細看了絹帛,陷入沉思。
此前還在猶豫,現在看來,必須要去了。
很明顯,如果自己不去,丹陽兵將全軍覆沒。
他走向研究了很多遍的魏郡地圖,盯著鄴城東門位置。
“根據現有情報,袁紹在延津又增兵至少五千,也就是說,文丑現在都督兩萬兵馬,城池與渡口成掎角之勢,要殺文丑,幾乎不可能。”
“袁紹現在有兵至少五萬圍住白馬,擊敗他也不可能。而且就算能,我也會損兵折將。而且袁紹關我什麼事呢?”
“去鄴城,需先渡河,這是第一關。渡河之後,要繞過黎陽城,不驚動黎陽城守將蔣義渠,這是第二關。繞過黎陽城,蔣義渠如果發現我,他一定會派兵追趕,所以我要以最快速度抵達鄴城。”
“也就是說,我要在一天之內奪取渡口船隻,抵達對岸,繞開黎陽,然後抵達百里外的鄴城,期間還要渡過淇水。”
“哈哈,如果我完成這樣的閃電一擊,並且順利奪下鄴城,這戰績,直逼霍去病了吧!”
“只要奪下鄴城,斷了袁紹後路,控制了袁紹所有中高階將領的家眷,袁紹兵敗便成定局。”
“鄴城有整個袁紹集團高官府邸,還有這麼多豪門家族,再加上袁紹的儲備,只要不被攻破,完全不懼!”
一番斟酌之後,王垕毅然決定突襲鄴城,於是升帳議事。
大帳之中,王垕看向高順、關羽、李典、牽招、張合,這五員大將,頓時心裡有了底氣。
五虎大將和五子良將各一位,而成長起來的高順加陷陣營,此時綜合實力絕對單一軍團無敵。
再加上騎兵,單就一場戰役來說,王垕自認為實力已經可以獨自面對任何一方諸侯。
陳群和劉延也入了大帳,還有一個腿還瘸著的李整。
此時所有人都不知道王垕要幹什麼,還以為這是一場常規軍議。
王垕剛開始也並沒有說到要突襲鄴城,只問陳群道:“我前幾日聽聞,城中百姓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