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燁見到自己親弟被一槍刺死,竟沒絲毫感覺,他此刻全身已被恐懼籠罩,哪裡還有心思指揮大軍,只顧拍馬朝大軍後方跑去。
就在此時,後方大軍卻朝他蜂擁而來,將王燁堵在路中。
“將軍!不好,大事不好!匡運反了,堵住了後路!”
王燁聽到前方有將士尖叫,得知匡運反了,頓時不知所措。
茫然之下,他只好無奈撥馬朝旁邊林中飛奔,但走不得幾步,卻又被山中兵馬阻住。
王燁知道,自己怕是插翅難飛,遂立刻下馬道:“我降了,降了!”
既然降了,陷陣營將士也沒有將其斬殺,而是立刻分出兩人,將其押往王垕馬前。
王垕此時見對方大勢已去,根本沒有任何抵抗,所以並未衝殺。
王燁被綁到王垕跟前,又被兩名陷陣營將士按倒,滿臉驚恐。
“起來!勸降你手下將領,我赦你無罪!”
王燁哪裡還要王垕費什麼口舌,直接一句赦你無罪,便立刻磕頭如搗蒜。
王垕知道,任何陣營中,都會有這種軟骨頭。
士族中也有貪生怕死之輩。
王燁不敢耽擱,被陷陣營兩名戰士推上馬背,便立刻大聲呼喝道:“本將降了,你等快些放下兵刃,等待左將軍發落。”
叫了幾遍,本來就畏陷陣營如虎的雜牌軍,立刻紛紛放下手中兵刃。
這些兵馬,有些是郡兵,有些乃文丑殘兵,更多的是徵調而來的民夫,早不想打仗,他們巴不得投降。
對付這些原本就是魏郡徵調的本地人,王垕有辦法。
他承諾這一仗打完,每人良田五畝,旱田五畝。
大不了再打一次土豪。
這個土豪就是——袁紹!
這一戰極其輕鬆,總共才殺死四五百人,跑了小半,盡收王燁六千餘兵馬。
雖說都是烏合之眾,但此消彼長,王垕已經有了打回去的底氣。
至少多了六千炮灰,加上匡運的一萬兵馬,可以很好的給陷陣營做掩護。
“將軍!在下還有一名大將,名於崀,乃心腹之人,目前領三萬兵馬鎮守大營,只需在下親往說之,定讓其來投。”
王垕心動,但卻多留了一個心眼,立刻使用洞察人心。
很快,王燁那點小心思,他便了然於胸。
這傢伙竟然打著到時候伺機再叛的主意。
就在這時,撫軍校尉部探子來報。
“將軍!張合將軍推出袁紹妻小,立於城樓,袁紹大軍已停止攻城。”
“哦?如此看來,鄴城恐已然難以守住。儁乂以不足一萬之眾,抵擋七八萬兵馬攻城一夜,已然完成其使命,接下來,便要看我等兄弟了。高順、匡運,你二人各領所部為左右翼,趙雲、夏侯蘭,你二人領騎兵營,隨我督中軍六千兵馬,不管其他,直殺袁紹大營。”
王燁聽王垕釋出將令,頓時心中一涼。
這不僅沒有同意讓他去說服於崀,甚至還剝奪了他的兵權。
“王燁,我帶走兵馬,你可有意見?”
“呃,自,自無意見。”
“既無意見,那便留下戰馬,你自回鄴城,那時本將對你自有安排。”
“啊?”
王燁大吃一驚。
連戰馬都要留下。
“將軍,此去鄴城,尚有三十餘里~”
見王垕眼神冰冷,不容置疑,王燁再不敢多言。
大軍開拔,王燁只能眼睜睜在後看著。
片刻之後,王垕將莊曇單獨叫到跟前。
“莊曇,你派幾個得力之人去看看那王燁,本將不太想再見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