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透出一絲光線,於是又敲了敲門,這次敲得更響了。但那個該死的喧鬧聲讓人幾乎什麼都聽不見。他最後用力敲了一下,門微微開了一條縫,然後猛地開啟了。
內爾不在那裡。房間裡沒有人。
他慢慢地謹慎地走了進去,想著下一步該怎麼辦。然後他在廚房裡看到了他——蜷縮著躺在地板上——那個可能是內爾·布朗來這裡要見的人,那個可能在對她進行勒索的人——一團黑乎乎蜷縮的身形,在地板上,在一小灘血泊中。
那個人死了。傑克陷入了沉思,槍殺,而且死得很徹底。現在什麼都來不及做了。
他站在那裡,一隻手拎起廚房破舊的綠色窗簾。報警的念頭在他腦海中閃過,但隨即就被打消了。
不管有沒有勒索,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提醒自己現在不是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內爾可能會留下一些痕跡。他迅速而仔細地搜查了房間,但什麼也沒有找到。
最後,他小心翼翼地搜查了死者的口袋,沒有找到任何與內爾·布朗有關的線索。但在一個破舊的錢包裡,傑克看到竟然有一疊令人驚訝的厚實的二十美元鈔票。他皺起了眉頭,這些錢到底是從哪裡來的?一週前,這個人還身無分文,餓得要命。而現在,他手裡卻攥著一大疊鈔票。傑克感到一絲同情和遺憾,儘管這個人是個混蛋,但他死後沒法花掉這筆錢,這實在可惜,尤其是他還窮了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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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吧,只要這裡沒有任何內爾的東西就行。
他看了看手錶。距離重播開始,還有十四分鐘。
他最後匆匆掃視了一眼房間,確認自己沒有留下任何來訪的痕跡,然後就像他進來時那樣,把門只微微留了一條縫,然後他便衝向他等候的計程車。
“快點,哥們兒!”
司機點了點頭就沿著街道飛馳而出,但立刻就陷入了無休止的交通堵塞中。
內爾·布朗到底在哪裡?
傑克·賈斯特把自己罵了個狗血淋頭,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愚蠢的傻瓜。他為什麼一開始沒有來這裡找她?無論她去了哪裡,他為什麼沒能找到她?或者,即使找不到她,他為什麼沒有回演播室,先安排一個替身來進行重播?
現在他們都要陷入困境了,除非有人能足夠聰明地應對這種情況,但他對此表示懷疑。他再次看了看手錶。現在只有六分鐘了。他們會怎麼做?他們可能會插播一個替代節目,而贊助商,親愛的戈德曼先生,將會面臨一場災難。與即將發生的事情相比,地獄都會顯得平靜和安寧。他該怎麼把內爾從這場混亂中解救出來呢?
計程車在距離重播開始不到一分鐘的時候把他扔在了門口。
他衝過大廳,跳進一部等候的電梯,氣喘吁吁地說:“晚了。內爾·布朗的重播。”
電梯操作員已經習慣了緊急情況,他點了點頭,猛地關上門,電梯便一路向上,沒有停頓。
電梯在演播室的樓層停下,傑克剛走進接待室,就有人開啟了揚聲器。一個溫暖、豐富、充滿戲劇性的聲音,像傍晚湖面一樣平靜,而且絕對的獨一無二,充滿了整個房間。
“金色的月亮……懸掛在午夜的天空……”
一股巨大的、幾乎超越承受的釋然的感覺湧上心頭。他靠著牆站片刻,平復著自己的喘息。
在所有想象過的荒唐的事情中,這件是最荒唐的!僅僅因為內爾·布朗的一個前男友,被槍殺了,他就差點把內爾想象成了電椅上的囚犯。內爾·布朗殺人!這個想法有多荒謬!她可能根本就沒去過那裡。
他溜進控制室,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舒爾茨同情地超他笑了笑,揮手示意他去坐那張由黑色皮革和鉻合金管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