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亡將聞聽九頭血魔之言,空洞的眼窟窿內,幽藍鬼火愈發熾烈。
猶如深淵中不甘的岩漿怒火,跳躍不息。
每一跳都似乎在訴說著無盡的幽怨與憤懣。
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彷彿穿越了生死輪迴的滄桑:
“血魔兄啊,你之言語,猶如寒風刺骨,卻又激我心神。”
“吾雖白骨一具,魂魄不散,猶記往昔崢嶸歲月,誓死扞衛家族榮耀。”
“想來,我如此風采,卻遭你這般奚落,實在讓為弟的心寒啊,小弟可當不得那無蛋鼠輩!”
看著白骨亡將的幽怨的目光,九頭血魔頭一次顯露出恐懼無助的神色。
堂堂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怎麼會有如此幽深哀怨的眼神。
難道這傢伙是?
它九個頭顱不約而同地拼命搖晃,對於這個突發猜想,它感到後怕不已。
“你,你不是吧?你這是什麼表情?你別看本尊啊,本尊可只親近女色!不喜男寵的。”
言罷,九頭血魔對白骨亡將,擺出一副離他遠點,非請勿擾的模樣。
“血魔大哥,莫要揶揄小弟,小弟可是頂天立地的氣血男兒,怎會有那癖好,你多慮矣!”
“小弟那話中意思乃是,我和你先前那一番不死不休的惡戰,早已兩敗俱傷。”
“而後,又遭遇那四四方方天道石頭的暗算,更是傷痕累累,雪上加霜,元氣大傷。”
“此刻,你讓我去單打獨鬥那太白山祖妖,豈非要置我於死地?”
“此等要求,實乃過分之極,難道你不心痛麼?哼!”
九頭血魔聽聞這個‘哼’字,驚恐之色更甚,連連擺手回覆:
“好了,你贏了,本尊輸了!別哼了!你說不是,那便是不是,但,你若是敢靠近本尊,本尊不介意當場鎮殺你!”
白骨亡將對於此話自然是置若罔聞,而後它又回首望向棄兒:
“本將願傾盡殘魂餘力,交付於你手。但這不是白白給你用的,你若不死,逃出生天,替吾完成一樁未了之事。”
棄兒聞言,心中對白骨亡將又高看了幾分,危難之際,還是白骨亡將格局遠大啊。
但棄兒面上卻儘量保持鎮定,不動聲色,沉穩以對。
他深知,此刻非是頹喪之時,在這生死存亡之際,不能自毀士氣,任何一絲希望都需緊握:
“前輩之言,小子銘記於心。我等既已並肩,必當共赴生死,力求勝局。”
“倘若天不絕我,前輩所託,無論艱難困苦,定當竭盡所能,不負所望。”
九頭血魔見狀,雖心有慼慼焉,卻也明白大局為重。
它龐大的身軀緩緩降下,九顆頭顱中,一顆較為溫和的頭顱開口:
“罷了,既然白骨都有如此胸懷,我血魔也不是蠻不講理之輩。”
“不過,但我亦有一願,你也得給我個承諾,望你來日若有機緣,就正式拜入本尊門下,堂堂正正地行那師徒間的跪拜之禮,以續我魔道無上傳承。”
還未待到棄兒回話,天空中的烏雲愈發厚重,電閃雷鳴之聲不絕於耳。
原來,太白妖祖的化身突然也感受到了雙魔的存在,從自我陶醉中驚醒,其浩瀚威壓更甚。
棄兒、黑白雙魚以及剛剛解封甦醒的九頭血魔與白骨亡將,皆能感受到那股來自妖祖的寒意。
“哼,區區一縷化身,也敢在本尊面前放肆!”
九頭血魔冷哼一聲,九顆頭顱同時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血紅色的道元靈氣在他周身匯聚,彷彿要將這天地都染紅一般。
白骨亡將也不甘示弱,他手中的骨雕圓刀輕輕一揮,頓時有無數亡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