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棄的眼前,鋪陳開一場前所未有的味蕾盛宴,每一道菜餚皆是他平生未見,乃至聞所未聞的珍饈。
它們色彩斑斕,形態各異,宛如山間瑰寶與深海奇珍匯聚一堂。
更有一股難以言喻的靈氣,在空氣中緩緩流淌,引人遐想。
他內心雖已波瀾四起,口腹之慾早已蠢蠢欲動。
但他卻硬是壓下那份衝動,任憑腹中飢鳴,也要維持那份自欺欺人的禮數,靜待大夏公主的邀請,方敢動筷。
“孤獨兄,你我之間,無需拘泥小節。”
大夏公主夏銀春,眼波流轉間已洞悉一切。
她輕啟朱唇,溫婉一笑,隨後伸出那雙細膩如瓷、白皙勝雪的手,親自為獨孤棄佈菜。
這一舉動,讓獨孤棄心中的防線瞬間瓦解。
此刻,他終是放開了自己,不再拘泥於禮儀的束縛,開始大口品嚐起這些美味佳餚。
每一口都是對味蕾的極致挑逗,每一勺都是對心靈的莫大慰藉。
他吃得津津有味,全然不顧形象,彷彿要將這世間的美味,都納入腹中,方能解他心頭之渴。
而夏銀春,則在一旁靜靜觀賞著這難得一見的景象,眼中閃爍著溫柔與欣賞。
她時而輕捻一顆晶瑩剔透的葡萄,放入口中細細品味。
時而又對影舉杯,獨自享受著那醇厚的佳釀。
兩人雖無言,但那份默契與和諧,卻已勝過千言萬語。
此間。
有下人實在看不下去,嗤笑出聲,語調中帶著幾分不屑:
“公主殿下,您這是從哪請來的餓鬼?瞧瞧那吃相,簡直不成體統。”
“確然,初看之下還以為是個溫文爾雅之士,未曾想竟是這等不懂禮數之人。”
“真是令人瞠目結舌,這位所謂的‘孤獨兄’,莫非是山野間的粗獷之人?”
“如此不顧形象地大快朵頤,簡直是對眼前珍饈的侮辱!”
“正是,大夏公主何等金枝玉葉,怎堪忍受這等場面,真是令人心生憐惜。”
“哼,瞧他那風捲殘雲之態,哪像是受邀赴宴的嘉賓,倒像是餓極了的野獸在爭食。”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連基本的餐桌禮儀都不顧,還想攀附公主,簡直是異想天開。”
“不過,公主殿下的大度倒是令人欽佩,如此情形之下仍能泰然處之,實乃難得。”
“公主不僅容顏傾城,心地亦是善良,且教養非凡,實乃我大夏之光。”
“但願這位山間野人能有所覺悟,莫要再做出此等失禮之舉。”
“畢竟,此乃四方城首屈一指的酒樓,王公貴族雲集之地,豈容他肆意妄為,簡直丟盡了我大夏國之顏面。”
一人率先開口,大夏國的其餘隨行官員與武將,也在另一桌低聲議論,言辭間盡是對孤孤棄的不滿與嘲諷。
這些譏諷言語,如同微風拂過湖面,輕輕掠過夏銀春的耳畔,她自然是聽得清清楚楚,但她卻恍若未聞,神情淡然自若。
待到獨孤棄酒足飯飽,夏銀春終於啟唇,聲音溫婉如玉:
“獨孤兄,這席間佳餚可還合你胃口?”
孤獨棄一抹嘴角,笑道:
“滿意至極,滿意至極!能品嚐到大夏御廚的手藝,實乃三生有幸。”
\"咦?兄臺何以斷定這些珍饈皆源自我大夏御廚之手?\"公主眼中閃爍著好奇之光。
\"這有何難?殿下名中有銀春二字,酒樓也含迎春,這或可以視為機緣湊巧。”
“然則,店中小廝小二早早出門遠迎,二樓的天字號雅間早已備好恭候,此等禮遇,非比尋常。”
“加之,這宴席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