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瞬息萬變的詭譎雲海戰場,兩股截然不同的邪魔之力互相抗衡,互相牽制,互不相讓。
一邊是九頭血魔周身繚繞的血色風暴,宛若地獄之門洞開,魔氣沖天,令日月無光。
另一邊則是白骨亡將身邊凝聚的幽冥之力,黑雲如墨,籠罩四野,亡魂的哀鳴與黑雲交織。
天地間所有的光芒精華都被這兩股邪能貪婪地吞噬。
先前是白骨亡將勝券在握。
而此刻,卻又一番反轉,面對九頭血魔的邪門功法,它思索應當如何應對這致命一擊。
須臾之間,計上心頭。
白骨亡將冷哼一聲,其聲如鍾,透著不容小覷的傲慢,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他手握白骨彎刀,刀鋒所向,一片璀璨刀芒橫空劃出,直刺九頭血魔那肆虐的血氣洪流,企圖以這凌厲無匹的刀意,斬斷血魔的血海根基。
九頭血魔則毫不示弱,九顆頭顱齊聲怒吼,彷彿九尊深淵惡魔共鳴,各自噴吐出不同屬性的血海魔氣。
滾滾血氣與白骨亡將的刀芒劇烈交鋒,浩瀚天穹似乎已然容不下這兩大魔頭。
天穹在此刻震顫,火花激盪,撕裂了虛無的寂靜。
“區區骷髏架子,莫非真以為憑你那丁點力量,能阻我半步?”
九頭血魔的聲音滿含譏諷,眸中閃爍著深邃的智計,似乎已在醞釀新的詭計。
正當兩強相持不下,戰場的氛圍緊繃至極時,一個微妙的變數在悄然萌芽。
在棄兒的識海深處,他的神魂彷彿置身世外,對外面世界的風起雲湧一無所知,他仍舊沉浸在那無垠的夢鄉之中,猶如一葉扁舟識海中隨風飄搖。
直到一股溼冷的氣息,如晨露般悄然滲透,才漸漸喚醒了他的意識。
他微微蹙眉,試圖從深邃的夢境中掙脫出來,最終,他迷迷糊糊地睜開了雙眼。
眼前的景象,讓他心頭湧起一股莫名的欣喜。
只見黑白雙魚靜靜懸浮,它們的眼神中似乎透露著深深的憂慮。
棄兒望著它們,眼中閃過一絲明亮的喜色,彷彿見到了久別重逢的親人,溫暖與親切湧上心頭,回想離開雙魚的日子,自己過得是如何如履薄冰,如何茶飯不思。
千般心緒難卻,一時之間,他居然抱著黑白雙魚哭了起來。
然而,當他仔細觀察時,卻發現雙魚的魚嘴被一道血紅色的符咒緊緊封住,它們無法言語,只能發出微弱的掙扎聲。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棄兒心中一緊,他連忙起身,雙手輕輕靠近那道血符,手指輕輕摩挲,感受著血符上那冰冷的觸感和隱隱的魔氣。
他深吸一口氣,凝聚起所有的道元之力,小心翼翼地將那道血符撕開。
隨著血符的裂開,一股邪惡的氣息瞬間消散,黑白雙魚也得以解脫。
它們輕輕擺動魚鰭,望向棄兒神色複雜。
一是多日不見,這小子修為又有突破。
二是被九頭血魔封印於此,他們兩條鯉魚居然有些思念這小子,萬年以來,它們頭一遭掛念一個人。
往日朝夕相處的一幕幕湧上心頭,不由之間,它們也已然溼潤了魚眼。
“小子,不要婆婆媽媽了,明明是個修道尋仙之人,何故作那惺惺女人姿態,不許哭,聽到了沒?”
棄兒聞言,點頭稱是,抹去眼角熱淚,像個乖孩子一般打量著雙魚,心中關切道:“雙魚爺爺,你們受累了。”
雙魚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緩緩說道:
“有什麼累的,我等只不過是一縷神魂靈體罷了。”
“想那九頭血魔也是煞費苦心,前些時日抓住一絲機會,將我等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