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吱呀”一聲開啟,一縷陽光如利劍一般斜刺進屋子,暗處的灰塵彷彿受到驚動般隨著門開啟而毫無章法的飛舞,照出一屋潛伏在黑暗處的頹敗景象。
申越美攙扶著已經懷孕六個月的慕元並沒有馬上走進來,而是等灰塵停止了表演之後,二人這才緩步走了進來。
慕元用手帕捂住鼻子,嫌棄的撒嬌道:“妻主,您怎麼把林弟弟關在這裡?”
申越美一聽他這個語調,心裡頓時軟了兩分,哄道:“這屋子灰塵太多,元兒要不還是回去吧?”
“不嘛!人家不要嘛!”慕元面上雖然嫌棄,卻還是堅持道:“也要讓孩兒學學以後怎麼處事嘛!”
“好,好!”申越美寵溺的笑了笑。
屋中癱坐在地上的林弘樂乍一被陽光照射,頗有些不習慣的用手擋住眼睛。
在看清走進來的人是申越美和慕元之後,林弘樂木然著一張臉,他大仇得報,被關在這裡也兩年有餘了。
自從他與申越美聯手幹掉申越喬後,他們那有名無實的婚姻關係也就走到了盡頭。
申越美是做官的人,她嫌棄林弘樂一雙丹鳳眼不祥,且林家也家道中落,也就愈加肆無忌憚起來。
“林弟弟,你母親林大人貪汙受賄,致使大壩決堤,百姓死傷無數,”慕元捂著口鼻,帶著一絲同情說道:“雖然我國規矩,罪不及外嫁男,只是百姓之怒,妻主身為右相,也不得不給百姓一個交代。”
說完,他作勢咳了兩聲,申越美趕緊給他拍了拍後背順順氣。
“元兒,你別說了。”申越美柔聲哄道,轉過頭又對著地上的林弘樂冷聲道:“林弘樂,你也知道你是不祥之人,你雖幫了我很多,但眾怒之下,我也留你不得,你若主動赴死,你死後,我也會讓你進我申家祖墳,如何?”
“哈哈哈!”林弘樂喉嚨裡發出幾聲嘶吼的笑聲,他這一生,先是被許配給申越喬這個混子,後被這個混子毀了一生,而自己也喪心病狂的與虎謀皮,害了申越喬的性命。
他早就知道,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罷了罷了,現在落得這個下場,又怪的了誰?
他低垂著頭,凝視著自己那白皙得異乎尋常卻又幹瘦如柴的胳膊,上面那顆棕色的守宮砂,猶如一顆黯淡的寶石,異常顯眼。
林弘樂什麼也沒說,他索性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用那一雙充滿不祥之兆的丹鳳眼,似笑非笑地抬頭凝望著申越美和慕元,隨後毫不猶豫地撞向旁邊的牆壁。
“咚”的一聲,鮮血從他的頭上流出來,只是意識消散之際,他眼前驀然浮現的,卻是那個一臉譏笑至死都高高在上的申越喬!
他用盡所有力氣,扯動嘴角,臉上是一抹詭異的微笑。
這個為了報仇而壞事做盡的可憐人,終究以這種方式了卻此生。
申越美見了,心裡有些驚疑,卻趕緊慌忙捂住慕元的眼睛。她與林弘樂本來就是合作關係,若是還有別的關係,就是她替申越喬娶了林弘樂,她對林弘樂是有恩的,雖然後面有些利用,但那也是他該報答她的!
這樣想著,申越美心裡舒坦多了,也不再看林弘樂。
她一邊扶著慕元往門外走去,一邊對申一使了個眼色。
申一會意,見主子帶著正君走了出去,她看也沒看林弘樂的屍體,直接命令僕從把林弘樂的屍體扔到亂葬崗!
罪臣之後,怎配入申家之門?
簡直笑話!
申越喬讀到這,嘴角抽了抽,媽呀,書裡那個跟自己同名同姓的倒黴鬼和這個她原定的倒黴夫郎沒想到還真是一黴到底!
一雙丹鳳眼呀,那得是多麼帥氣的男人呀!
這樣想著,申越喬又開啟手機,開始看自己愛豆的影片,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