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閃的大金牙。
在揚州城裡,無人不知劉雲青大老爺的威名,因為揚州城裡人們吃的米、穿的綢緞、喝的酒,甚至死時,殯葬用的棺材,都是劉雲青大老爺的產業。
此人腦滿腸肥,腰掛一個大號的玉麒麟,懷裡卻擁抱著一個嬌滴滴的少女。
少女像一條溫馴乖巧的小蛇,死死地纏繞著他的脖子。
“劉爺,難道段傲青有飛天遁地之術,可以逃過江湖追殺?”趙成眯著眼說。
他半躺在太師椅上,正愜意地享受著一個紫衣少女送到嘴邊的葡萄,一顆細心地剝了皮,去了核的紫葡萄。
桌面上擱著兩隻一尺來長的判官筆,一隻黝黑無光,一隻銀白髮亮。
趙成,江湖人只知道他是一個辦官差的人,但無人知道他的底細。他擅使一對“判官筆”,所以江湖人稱他為“白麵判官”。不過黑白兩道見了他,都恭恭敬敬地尊稱他為“趙二爺”。
挨著他下首的,是一個身著錦袍的漢子,此人闊面橫眉,目光兇狠,是劉雲青的保鏢馮景山。
“趙二爺此次從京城來,難道也是為此事而來?”劉雲青貼著趙成的耳根問道。
趙成做了一個砍頭抹脖子的手勢,老奸巨滑地笑了笑,沒有回答劉雲青的問題。
“到底是誰跟他的仇恨那麼深,開出一千兩黃金的花紅?這擺明就是置他於死地。”趙成皺著眉頭問。
“這個幕後人,江湖上沒有人會知道,也不可能有人會知道。”劉雲青吁了一口氣道。
劉雲青知道,只要是七絕堂開出懸賞令,絕對不會讓人知道出懸賞的幕後人物。
因為他也在七絕堂出過一份懸賞令,暗暗地除掉了他的一個仇家,但現在他也是活得好好的。所以他是絕對相信七絕堂的信譽。
“這江湖上,誰能這麼財大氣粗,一下子拿出一千兩黃金呢?這懸賞令是真的,還是假的?”馮景山猛地灌了一口酒道。
“懸賞令是由七絕堂掛榜的,肯定是真的。江湖上有誰不知道,七絕堂收了客人的錢,才出懸賞令。所以,七絕堂掛榜的懸賞令,絕對假不了。”劉雲青斬釘截鐵地說。
“一千兩黃金,有誰不眼紅呢?江湖中人現在掘地三尺,也要挖出他的行蹤。看來,段傲青這次劫數難逃了。”
“無情刀段傲青與絕情劍沈天放在桃花峪一戰,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可惜是世人沒眼緣,看不到這曠世一戰。”劉雲青嘆息道。
本來世上高手對決的機會少之又少,而像無情刀與絕情劍這樣的武林曠世奇才之間的對決,更是鳳毛麟角,百年難遇。
如果能親臨決鬥現場,能大飽眼福,可謂死而無憾了。
劉雲青雖然不是武林中人,但他對江湖秩聞興趣甚濃。
錯過了這場如神話般巔峰對決,令他時不時扼腕興嗟,大有抱憾終身之感。
“最近七絕堂也與威遠鏢局結下了樑子,在江湖上也傳得沸沸揚揚。你們有沒有聽說。”馮景山神秘道。
“你說的可是七玲瓏在落馬坡劫威遠鏢局的鏢銀一事嗎?”趙成推開了少女送到嘴邊的葡萄,湊近馮景山面前問道。
“趙二爺還不知道這件事?”馮景山吃驚道。
“我也是看了下面呈上來的牒報,才知一二,威遠鏢局跟七玲瓏落馬坡一戰,非常慘烈。”趙成瞥了馮景山一眼,順手接過少女遞上的葡萄,扔進嘴裡咀嚼起來。
“是的,聽說威遠鏢局死了一個鏢師和十一個趟子手,還重傷了十多個,連龍四都身受重傷,要不是一個姓楊的少俠出手相助,恐怕這次威遠鏢局在劫難逃,龍四的一世英名也毀於一旦。”劉雲青道。
劉雲青對江湖上發生的事件似乎如數家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