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楊禹駕馭著馬車,沐浴在黃昏的霞光裡,沿著官道急速地飛馳著。
馬車走的越遠,閔老大就越安全。
楊禹當然是知道這個道理的,所以,他唯一的心念,就是帶著閔老大遠走高飛,找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安頓他。
他想到了一個地方,一個讓李公公的殺手追查不到的地方。
馬車在黃土地上一路顛簸,揚起的塵埃捲入黃昏的餘暉裡,宛若一場末日般的沙塵暴。
慕容晶閉上眼睛輕倚著車廂,臉色越來越蒼白。
“你怎麼了?”閔老大看著慕容晶牙根緊咬,臉色蒼白得可怕,慌忙問道。
人的情感是最奇妙的,也是最捉摸不著的。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閔老大與楊禹之間的隔閡竟神奇地消失了。
也許是因烏及屋的原因,他對慕容晶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少了幾分敵意,多了幾許親切。
“我……我……”她虛弱的聲音未說完,人便歪歪斜斜地倒了下來。
“小子,慕容姑娘受傷了。”閔老大看到慕容晶後背的衣衫被鮮血染紅了一片,心知不妙,立馬衝著楊禹高聲喊道。
原來,剛才在客棧與韓進交手時,由於用力過猛,慕容晶背上的創傷又撕破了,鮮血滲漏了出來。
只是,她怕楊禹為她包紮傷口,延遲了逃走,被後面的殺手追上。故一直強忍著傷痛,沒有告訴楊禹實情。
“別再磨磨唧唧的,前面是一座小城,快找一間客棧為慕容姑娘療傷。”閔老大皺起眉頭,催促道。
“那我們豈不是……”楊禹憂心忡忡道。
他看著昏迷的慕容晶,又擔憂著閔老大的安危,一時慌了神,罔知所措。
“傻瓜,既然在客棧裡,那些殺手都能找上門來。天大地大,那裡都有李公公的爪牙,就算我們逃到天涯海角,他們也會發現我們的行蹤。還是先找地方為慕容姑娘療傷吧。若再躊躇不決,慕容姑娘恐怕有性命之虞。”閔老大嘆息道。
一語驚醒夢中人。
楊禹也不多費口舌。他心急如焚,快馬揚鞭趕著馬車向小城長驅直入。
在城裡找了一間臨街的客棧,抱著昏迷的慕容晶,在店小二的引領下直上客房。
安置好慕容晶後,他吩咐小二打來一盆溫熱水備用。
待小二放下木盆離開後,楊禹關上了房門,然後扶起昏昏沉沉的慕容晶,輕解羅衣,也顧不上男女之嫌,先用溫水泡浸毛巾,再擰乾,將背上的血漬細心地拭擦乾淨,然後用金創藥敷在創口上,撕下一條幹淨的布條,為慕容晶包紮起來。
夜色漸濃。
小城裡亮起了萬家燈火。
客棧正當是人多熱鬧時,閔老大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一個人喝著悶酒。
楊禹卻無心湊這份熱鬧。
房間的燭光通亮,宛若白晝。
慕容晶呼吸逐漸均勻,蒼白的臉色也悄悄變得平和起來。
楊禹坐在木桌旁,望著熟睡中囈語的慕容晶,懸著的心終於猶如一塊石頭落地,安穩了。
此時,在夜幕之下,有一個纖弱的身影正漫無目的地遊走在華燈初上的大街上。
街上人流如鯽,熱鬧非凡。
此時,華如嫣淚流滿面,心如刀絞。
她不相信親眼所見的一切是真實的。
當她透過窗紗,看到楊禹雙膝盤坐在床上,輕解少女的衣衫時,她感到那一刻心碎了。
“兩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莫非楊禹哥哥與她已有了夫妻之實……不,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她千方百計地從七星樓裡逃跑了出來,又千辛萬苦地找到了楊禹。本來憧憬著給楊禹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