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肆無忌憚地狂笑,直抒胸臆。
那笑聲響徹透天,驚動林中飛鳥,掠影遠空。
端木無涯見花英傑狂笑不已,心生忿氣。
但他知道,怒火容易讓人迷失理智,易失方寸,故他不能生氣。
“花樓主恥笑在下?”端木無涯壓制著心頭的怒火,望著肆意狂笑的花英傑,靜靜地問道。
“端木莊主難道不明白花某的心思嗎?”花英傑收斂後,正色道。
“花樓主不願與在下聯手?”端木無涯明知故問道。
“道不同,不相為謀。”花英傑道。
“既然花英傑如此不識好歹,何不將他一斃了之,取而代之。”
端木無涯腦門裡快速閃過一個邪惡的念頭。
他暗中蓄力,真氣貫注於雙掌。登時,左手寒冰掌,寒霜隱現;右手烈焰掌,通紅如火,蓄勢待發,一擊必殺。
這時,端木無涯發現他是一個愚蠢的混蛋,而且還是天下最愚蠢的混蛋。
原來,他選擇一個背靠懸崖的不利地勢,向花英傑表明坦蕩無私,無藏害他的心跡。
而眼前的形勢卻於他不利,腳下是萬丈深淵,稍不留神掉了下去,便落得一個粉身碎骨。
儘管他此刻怒火中燒,恨不得將花英傑一掌擊斃,但他萬萬不能動手,只能按捺著心頭的怒火。
“哈哈,好一個道不同,不相為謀。既然花樓主無意與在下聯手,那在下也不強人所難。不過,最近有一件事在江湖上鬧得翻江攪海,婦孺皆知,想必花樓主不可不知吧?”
“莫非也與在下有關?花某倒是願聞其詳。”
花英傑心中咯噔了一下,但他很快又平復心中的慌失。
“數日前,有人將《玄天神功》秘笈託威遠鏢局的龍四押送至七星樓。日前,秘笈想必已在花樓主手上了吧?”
“嗯,不錯,的確是有這麼一回事。不過,我說這《玄天神功》秘笈乃是假的,端木莊主相信嗎?”花英傑也不否認,不加思索道。
“觀這老狐狸臉色平靜,似乎沒有說謊。”端木無涯仔細地端詳著花英傑的臉,竟然沒有在他的臉上發現有一絲的慌亂,心尋思道。
“哈哈,中原武林各大門派為了搶奪它,不惜勞師動眾,大動干戈,將整個江湖鬧得雞犬不寧,血流成河。你卻說它是假的。花樓主,你說,該怎麼解釋呢?”
“這只不過是宵小弄出來的聒聒噪噪的小把戲,混淆視聽而已。若端木莊主也當真,那花某無話可說。”
“哈哈,這天下皆知的事,不由得我不懷疑。我敢打賭秘笈已在樓主手上。”端木無涯死死地盯著花英傑,似笑非笑道。
他深信他是一個老道的獵人,只要花英傑臉上露出一絲絲的不安,那怕稍縱即逝,也會被他馬上察覺出來。
但這次讓他失望了,因為花英傑的臉上平靜如水,看不出有絲毫的變化。
“端木莊主多慮了,如果《玄天神功》秘笈果真在我身上,我花某人定當雙手奉上。這只不過是昔日的一個仇家玩的借刀殺人而已。當日乃是威遠鏢局龍四親自押的鏢,如果端木莊主不相信在下之言,大可向他一問,便知真假了。”花英傑笑道。
“以花樓主今天的江湖地位,所言非虛。我端木無涯豈敢疑念呢?不過,花樓主的武功在中原武林冠絕群雄。今天我斗膽向花樓主討教一二。”
端木無涯念頭一轉,“呼”地突然向花英傑胸口擊出一掌。
人只有在猝不及防時,本能的條件反射,就會露出他最自然的反應。
端木無涯深信,只要花英傑還手,情急之下必然是不會用假手段來掩飾他的武功。
只要出其不意一試,就會試探他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