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三娘秋波微轉,嫣然一笑道。
“我與你往日無仇,近日無冤。三娘為何阻攔我離去?”沈方忿然道。
“當然是為了你肩上的盒子。你可以走,但盒子留下。”桃花三娘瞟了一眼他背後的錦盒,慢慢悠悠道。
“哈哈。原來三娘也是為了錦盒而來。不過,我沈方要走,你能留得下我嗎?”沈方冷笑道。
他笑聲未盡,右手倏地一揚,只見從衣袖裡射出幾枚鐵珠子,分別向桃花三娘和鐵老三上中下三路要害打去。
就在這一瞬間,他身子一扭,人如飛燕向臨街的視窗掠去。
那知,彭豹早已看穿他的意圖,身形一晃,整個人站在窗前,堵住了他的去路。
沈方見去路已被彭豹封死,雙腿凌空,急速向後翻騰,反方向又向臨水的視窗躥去。
同時,他雙手左右開弓,只見十幾枚鐵珠子向各個方向射出。
龍四已預判他逃走的路線,正持槍攔截。不料,被鐵珠子一阻,慢了半拍,只好眼睜睜地瞧著沈方破窗而逃。
原來,沈方精通水性,計劃是水遁。他佯裝從臨街的視窗突圍,是吸引眾人的注意力,好讓他從容地遁水逃跑。
眼看他就要破窗而出,眾人又被他的暗器所挫,趕不上他逃跑的速度。
只要躍入水中,就像如魚入江海,眾人是拿他沒有方法了,沈方心頭一陣狂喜。
突然,一道白影翻窗躍入,接著寒光一閃,沈方慘叫一聲,直挺挺地摔倒在地上,一條血淋淋的斷臂丟在他的腳下。
一個一襲白衣的男人立於窗前,他的雙手握著一對寒光閃閃的銀鉤。
他溼漉漉的白衣不停地滴著水,很明顯他守候在窗外多時了。
他的臉是冰冷的,正如他的銀鉤一樣,泛著慘白慘白的寒氣。
最後一滴血從鉤刃上滑落,預示著一個靈魂即將離去。
“離魂鉤丁承宗。”
沈方驚恐地望著丁承宗,他的臉色煞白,額頭上的冷汗潸潸而下。
“是!”丁承宗面無表情道。
離魂,離開的亡魂;離魂鉤,代表著死亡的銀鉤。
一個“是”字從丁承宗的牙齒裡擠出來,冷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情感,充滿著死亡的氣息。
“你好狠毒!”沈方說罷,舉起殘剩的手拍向太陽穴。
他知道右臂已斷,他的人生也走到了盡頭。
“我叫你留下盒子,就可以活著離開。你偏偏又不信,非要賭上一把,賠了性命。”桃花三娘望著沈方死不瞑目的屍首,喃喃自語道。
沈方算計得很準,他逃跑的速度快,至少在他鐵珠子的加持下,屋內沒有人的速度比他快。只要穿窗而出,那他就可以從容而退。
可惜,他算漏了窗外的丁承宗,這就是他死亡的開始。
“他不可以不死。”丁承宗冷冷道。
的確是,一個練暗器的人,斷了手臂,就如同斷了命根子一樣痛苦。
更何況的是,他搶了七星樓的東西。一個殘廢的人是逃脫不了七星樓的追殺。
所以,自殺是他最好的選擇。
死,或許比活著更痛快。
“嗯!今天的雨下的真大。”桃花三娘沒有否定他,也沒有肯定他。
她呆呆地望著窗外瓢潑的雨絲,似乎在想著什麼心事。
偌大的大堂非常安靜,只有地上幾具橫擺著屍體,和滿地的狼藉,才告訴別人,剛剛才結束了一場慘烈的殺戮。
掌櫃和夥計不見了。
受傷的刁素梅不見了。
彭豹也不見了。
他是偷偷地溜走了。因為他是一個聰明的人,知道有丁承宗在,他幾無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