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灑灑地飄著,似乎是沒有盡頭。
眼看夜色將至,它依然是不緊不慢地下著。
此刻,人們圍著燈光,正與家人享受著熱氣騰騰的晚餐。
街道上溼漉漉的,靜悄悄的。
“這雨什麼時候才是盡頭?”
段傲青已等候了一個時辰,眉頭緊鎖,眼神不時四下張望。
忽然,不遠處的石拱橋上出現了一群身披斗篷的黑衣人,他們手執兵器利刃,冒雨匆匆地魚貫而行。
很顯然,這是一群殺手。而此時此刻出現一群殺手,這意味著有人將要死亡。
段傲青很清楚這一點。
他注視著這群殺手過了橋後,直接從他的面前跑了過去。
對於他的存在,視若無睹。
段傲青靜靜地望著他們消失於煙雨中,面無表情。
突然,他心頭閃過一絲不祥,鬼使神差之下,他的腳步不由自主地跨了出去,向著黑衣人遠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雨淅淅瀝瀝的下著,街道上靜得可怕。
追了片刻,眼前除了雨水,卻看不到一個人影。
段傲青像無頭蒼蠅,踏著溼漉漉的青石巷狂奔著。
那些黑衣人消失在雨幕中,空蕩蕩的街道,靜寂得可怕。
“人呢?”段傲青呆呆地站在街中央,任由著冰冷的雨點撲身。
他茫茫然望著眼簾前的雨水,一時六神無主。
突然,前方十丈處出現了一個黑衣人,急匆匆地向前奔去。
段傲青見其著裝與那一夥黑衣人別無二致,念頭一動。
他心隨意動,毫不猶豫地向著黑衣人追了上去。
那黑衣人似乎無意,又似乎有意,總是不緊不慢地與他保持著十丈的距離。
當段傲青與黑衣人心照不宣地穿過了幾個街口後,在一座大宅門前,黑衣人突然杳如黃鶴,消失不見了。
那大宅大門洞開,就像一猛獸張開血盆大口,靜靜地等待著吞噬獵物。
段傲青抬頭看去,門匾上書“福威鏢局”四個遒勁有力的隸體字。
突然,裡面隱隱約約傳來了混雜著雨聲的婦孺哭喊聲。
段傲青心裡一沉,毫不猶豫地一個箭步跳進了那扇漆黑的大門。
他站在門後石臺階上,看到了眼前一幕慘不忍睹的景象,整個身體像是被電流擊中,完全愣住了。
庭院的臺階、花壇、青磚上臥伏著十幾具屍體,刀劍散落一地,鮮血與雨水混合在一起,染紅了目及所見的一切。
喬泰來跪在雨中,朝向門口,面若死灰。
一個黑衣人的刀架在喬泰來的脖子上,在他面前的是跪著家人,一共一十三口人。
喬泰來渾身是血,披頭散髮此跪在血水中。
看得出他是歷經一番殊死搏鬥,最後不敵被擒。
在死亡的面前,渾身瑟瑟發抖。
寒冷的雨點,無情地撲向這些可憐的人身上。
“你終於來了。”那個黑衣人見到段傲青的出現,冷漠道。
“你們在等我?”段傲青有些愕然道。
他以為這只是一個巧合,冥冥之中讓他碰上了而已。
“等的就是你!要不,你怎麼會找到這裡來?”
段傲青終於知道,這是早已佈置好的一個局。而且,這個局是特定為他而設計的。
“既然你們要找的人是我,為什麼要把他們扯進來?”段傲青指著喬泰來,質問道。
“因為他不該多管閒事。更不應該招惹了七星樓。”那黑衣人淡淡道。
段傲青終於猜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這些黑衣人是為了白天的事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