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不用撿好聽的說。”
周侗揹著手,嗤之以鼻:“本教習深受皇恩,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我這次來,是殺你的。”
“那剛才為什麼不動手?”
武鳴指的是他幹掉郭藥師的時候。
“因為我老頭子,打不過你。”
周侗聳了聳肩:“殺不成,自然不會動手。”
他這一幕,惹得魯智深想笑,卻又不敢笑。
事實上,魯智深有兩個師父,一個是林沖的父親林提轄,一個是智真長老。
無論哪位,都跟周侗關係莫逆。
所以他一知道老者是周侗,就神色複雜了。
“想笑就笑吧。”
周侗抬手隔空點指了魯智深兩下。
隨即自顧搖搖頭:“本來我還在罵殿前司都是一群飯桶,直到剛剛看到你們在大戰,才發現他們真是飯桶,媽的,罵他們一點都不冤枉。”
他老人家撇撇嘴,“如果八十萬禁軍都是你們這個戰力,不說橫掃天下,至少不會受這麼多窩囊氣了。”
“在下只是氣運比較好。”
武鳴的態度稱得上乖巧,主要是這位老者為家為國的一生,無可挑剔。
“不用妄自菲薄,氣運才是人生中最重要的東西,你看我就不行,你的城牆材料也不錯。”
周侗擺擺手,看了眼武松手裡的哨棒,“你這個太珍貴了,取兩根普通槍棒過來。”
武松立刻照辦。
周侗接過兩根齊眉棍,拋給林沖一根。
“過兩招。”
“是,師父。”
林沖立刻擺出槍棒起手架,空氣都發出破空聲。
而齊眉棍落在周侗手裡,卻彷彿有了生命,一時間彷彿靈蛇出洞,一瞬間打出八道棒影。
林沖是他教出來的,即便精修林家槍,還是被老教習一招便封住了所有進攻路數。
“砰!”
同時一聲震響。
林沖手中齊眉棍便被打碎了半截。
“我輸了,師父,還是沒能從您手中走出一招。”
林沖輸的心服口服。
周侗並不說話,而是演示了一套十二招的棍法,惹的林沖和武松都目不轉睛。
隨即,他腳下步伐一搓,整個人便欺身到林沖和武松之間,手中齊眉棍不停,腳下踢了兩下,就引著林沖和武松一起走出七八步,地上也印下了諸多腳印。
片刻便停。
“這是我參悟出的軍陣三人合擊身法,練習得當,三頭六臂,未必擋不住十數人的圍攻。”
周侗將棍子拋給了武鳴。
武鳴伸手一接,棍子頓時爆裂成無數碎屑。
但都被武鳴的內功擋在身外。
“如果你的刀,能做到這一步,便可殺死完顏宗望了。”
周侗哼了一聲:“半日前遇到了完顏宗望的六萬大軍,繞開橫海郡,進到了山東東路。
本想偷襲一波,結果對方身邊有幾十個江湖好手,又有金國獨特的軍陣,殺了一百多個,始終無法近身,只能跑路了。”
他話說的輕鬆,可那畢竟是完顏宗望,金國東路軍統帥,六萬大軍都敢衝殺一場,光是這份膽魄就讓武鳴佩服了。
“多謝,這份情報對我義勇軍很重要。”
武鳴拱了拱手。
“少套近乎,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周侗說罷,轉身便走。
“師父!”
林沖緊跟幾步,卻又不敢靠的太近。
“不破不立,破而後立,以後的路,自己走。”
周侗微微回頭,但最終還是身影瞬間消失,只有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