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喝聲才只是一響,高衙內就整個人身形一閃,將幾個惡僕護在身前。
隨即,胖胖的臉上小小的眼睛,自惡僕身後露出半隻來。
定眼一看,卻是一個英俊高大的少年郎,那模樣也就及冠之年,略帶小麥色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你……你踏馬是誰啊你?!”
高衙內像發怒的野狗似的,皺起了鼻子,不滿地嘀咕道:“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林沖回來了,碼的長得這麼英俊幹嘛?想惹得天怒人怨嗎?”
這時,那姑娘趁機跑走了。
“陸謙,你踏馬還愣著幹嘛?還不快把那小娘子抓回來?!”
高衙內哆嗦著手指,指著那姑娘的背影,同時勒令陸謙出手,但沒得到回應,他不禁看了眼陸謙。
見他表情嚴肅,高衙內也嚴肅起來,自顧點了點頭:“哦~~陸謙,你每次這個表情,就說明對方很厲害,你雖然不害怕,因為我有爹在,但是必須要專注,本衙內都懂的。”
他從脖子後拔出象牙香扇,扇了扇,然後一抖衣袖,端著兩隻肥碩的手掌,來到了武鳴近前,賤兮兮地繞著武鳴轉了轉。
“你不敢打我?”
高衙內像是發現了端倪,便放下心來,笑嘻嘻地說道:“我爹是高俅,你爹是誰?說出來,看我惹不惹得起。”
如果是道上人,此刻就是甩個蔓的環節。
但高衙內不懂這些,他本身就是高俅的堂弟。
只因高俅年輕時在街頭蹴鞠,實在是強悍,各種腳法身法給別人秀了一臉,那會兒他又沒混出來,只是蘇軾的小書童而已,結果被人暗算了一腳,踢碎了蛋。
從此失去了羈絆。
沒了要害,高俅的蹴鞠技法更上一層樓。
直到機緣巧合,蘇軾將其送給了太尉王詵,王詵命其給端王送丹青字畫,正遇到端王蹴鞠,腳癢之下踢了一腳好球,又給端王趙佶餵了回去。
端王已經很久沒踢到如此舒服的一腳球了,當下便留意了高俅。
後來蘇軾案發被貶,王詵也受到牽連,無家可歸的小書童高俅就被端王趙佶收下了。
高俅乖巧伶俐,很能揣摩端王的心思,一來二去就成了好哥們兒。
宋哲宗趙煦駕崩,因為沒有子嗣,便只好由趙佶接任皇位,從此高俅也水漲船高,甚至成了三公之一的太尉。
只是雞飛蛋打,高俅也沒有子嗣,堂弟高檻便趁機毛遂自薦,成為了高俅的繼子。
因為原本就是兄弟,如今又成了繼子,高俅也是頗為寵溺高檻,不但給了其衙內的官職,諸多胡作非為之事也都讓陸謙處理的一乾二淨。
但高衙內在官二代裡畢竟是後起之秀,很多大員子弟他都不認識。
所以每次遇到有人阻止他當街調戲良家婦女,他都要問問對方的身份,看自己能不能惹得起。
如果對方的身份讓他感覺可能會惹麻煩,那就會嘿嘿一笑,說一句惹不起,然後很光棍的退去。
武鳴甚至覺得這樣的高衙內,還有點可愛,邦邦給他兩拳,應該會哭很久吧?
“你好像不敢惹我啊?”
高衙內見武鳴不說話,頓時打起了精神,手中象牙香扇一指:“如果你不敢惹我的話,那我可要好好的收拾你了,嘿嘿,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不怪我……”
“唰!”
武鳴一抬手,抓住了高衙內的香扇,手腕一轉,就將束起的扇子插進了高衙內的口中。
高衙內含著香扇,都還沒反應過來,只是瞪大了眼睛,露出一抹難以置信的神情。
“砰!”
武鳴一腳踢出。
當即便有水囊爆裂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