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
“又是秦檜!”
高俅咬著牙,連受傷的耳朵都被牽動。
“爹,您沒事兒吧,爹誒……”
高衙內再次哭了起來。
“死不了。”
高俅轉身出門,也沒問高衙內傷勢如何,他也不敢說。
萬一知道絕了後,恐怕立馬就要被高俅掃地出門。
“看到陸謙告訴他,有事做,成了讓他帶兵打仗。”
高俅丟給管家一句話,看也沒看那些小妾,回到白虎節堂,奮筆疾書。
別人面對秦檜的強勢,憤怒之際也只能憤怒一下。
但這不代表他高俅也會忍氣吞聲。
“調動五千禁軍入城,本官有事交代。”
高俅拿了書信和虎符出來。
手下領命而去。
高俅嘴角向下,走出白虎節堂,整了整官帽,官衣,正要出門去校場點兵。
“高俅,高俅!”
不遠處,宋徽宗趙佶穿著便服,腳步略微有些踉蹌。
身旁是童貫和楊戩,隨著趙佶又快又虛浮的步伐前行。
生怕趙佶摔倒,擔心又開心,臉上的笑容說不出的彆扭。
但看到這一幕,高俅也笑了起來。
像是看到了當年的端王。
放蕩不羈,卻又才藝雙絕。
“你果然還在白虎節堂,本道君可跟他們打了賭,只要你還在,他們就輸了,走,陪本道君蹴鞠去。”
趙佶一手摺扇,一手抓著個精緻的汝窯小酒壺。
天青色,是趙佶的最愛。
“官家。”
高俅也笑了起來。
“球呢,沒球踢個球啊高俅?”
趙佶興致極高,踉蹌著過來,踢了高俅屁股一腳,而後哈哈大笑:“總不能踢你吧?”
“有,有的。”
高俅點頭哈腰,眼圈卻紅了起來,有點想哭。
自從端王繼位大統,他們已經不知道多少年都沒有如此親密過了。
“去哪?聽你的,今天要玩開心才行。”
趙佶給了高俅極大信任。
楊戩則小聲對高俅道:“官家剛剛採補過,元陰太足,導致體內元陽過盛,蔡太師弄來的那幾個民間女子八字很奇特。”
高俅心領神會,道:“官家,咱們一起去校場,想怎麼踢就怎麼踢。”
“好。好好。”
趙佶哈哈一笑:“帶路,帶路。”
皇帝都腿著去,高俅自然也不能用坐輦,跟著童貫和楊戩,氣喘吁吁地朝校場跑去。
白虎節堂的大隊護衛,跟隨護在兩側。
趙佶興致高,可童貫和楊戩畢竟年歲大了,不多時便氣喘吁吁。
高俅跑著跑著,反倒是找回了當年的一小部分感覺。
終於到了校場,周圍五千兵馬佇立。
“周到!”
趙佶哈哈一笑,眾人開始蹴鞠。
等到傍晚才停止。
趙佶累的躺在沙地上,閉著眼睛,嘟囔道:“高俅,不知道你信不信,其實我還是想當端王,這個皇帝實在是太累了。”
“不論是皇帝,還是端王,小的都永遠陪伴官家。”
高俅齜牙笑了笑,也躺在沙地上,大口喘氣。
一旁的童貫鬍子都跑掉了。
楊戩小心翼翼地拿來了水,像條狗似的,蹭了蹭趙佶的肩膀。
此番景象,宛如夢迴25年前。
要是永遠這樣,也挺好啊?
幾個人懶散地互望一眼,紛紛笑了起來。
放浪形骸的笑聲在校場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