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盛眼睛還在微微轉動。
他能看到諸多手下驚慌和無措的神情,卻做不出回應。
就像所有人的年輕時,可以肆無忌憚的張狂和為所欲為,當遭到挫折和正面難題時,眼神會變得清澈。
然而只要還站在翩翩的青春裡,睡上一大覺,就會忘記過去,世界也會原諒你。
是為殺人、放火、受招安……
郭盛忽然看到了他的太奶。
他笑了。
“誒?那是什麼?”
“好像是……冒著火的流星錘?”
這一天,對影山的兩夥土匪,人均看到了自己太奶。
……
“哈哈哈,武直,本官沒看錯你,這個督頭,非你莫屬。”
縣令開心極了,去慰問了一下被搶去的女子,分了些許錢財,寫了手諭,讓她們安心歸家。
隨後看著十幾匹螺馬,幾十頭牛,還有兩大車財物,情不自禁地搓了搓手。
“都是大人指引的功勞,武直只是向大人學習而已。”
武鳴淡淡笑道。
這一個羅圈屁,直接給縣令嘣舒坦了。
他看著兩頭年老有傷的黃牛,捋了捋鬍鬚,道:“此番大功立下,值得全縣慶賀,不過那等勞民傷財的事就算了,請兩家關係不錯計程車紳富戶,買下這兩頭病懨懨的黃牛,宰殺之後,連帶些許銀錢,分給步兵。”
“是,大人。”一旁專門跑腿的小吏連忙答應下來。
“如何分配,全聽武督頭的。”
縣令定了調子,然後對武鳴悄聲道:“記得牛鞭和歡喜留下,本官就好這一口。”
噝!
縣令好重的口味啊。
武鳴驚了。
但也只是點頭應下。
這年頭黃牛都是登記在冊的,哪怕病死了宰殺也得經過衙門同意,且牛筋牛皮要上繳。
兵士有肉吃有錢拿,縣令得了好名聲還有螺馬錢財,富戶有了跟縣令關係更進一步的機會。
而武鳴,則是獲得了縣令遞上的摺子中,被他指揮的那位督頭。
雖然只是潦草一筆帶過,但他的名字,終究還是被皇帝看在了眼中。
可謂皆大歡喜。
“不知道梁山現在發展到什麼程度了?”
武鳴提著裝肉的油紙包回了衙門。
一邊暗想:“武松肯定是不過去了,魯智深跟宋江也尿不到一個壺裡,還在二龍山,前次有了盧俊義的加入,可謂是將聲望達到了一個空前的高度,用不了幾日,高俅身為太尉,該進攻梁山了。”
高俅此番必定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自己該怎麼從中獲利呢?
“武督頭,你來的正是時候。”
縣令在後衙擺了桌子,架起砂鍋炭爐,裡面的水剛滾,加了胡蔥和胡椒,食碟裡準備了細鹽和醬油。
一旁廚娘接過武鳴的油紙包,便仔細地切起來。
“原來大人是想吃古董鍋?”
武鳴恍然,這跟後世的炸彈鍋有異曲同工之妙。
縣令往砂鍋裡倒了些許黃酒,才笑吟吟地道:“坐,坐。”
說罷他拿起筷子,夾了兩片歡喜,放進去煮了煮,便沾了一點醬油,細細品味起來。
而後,滿臉自得的睜開眼,笑呵呵地道:“吃了黃酒煮歡喜,皇帝老子……”
武鳴正襟危坐。
“呵呵。”
縣令笑著搖了搖頭:“……不及吾……”
等他爽夠了,才淡淡道:“武直啊,今天喊你來,其實還有另外一事。”
“大人請講。”
武鳴心有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