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那廝鳥,再給老孃跑啊?!”
扈三娘縱馬一躍,便攔在了西門慶的篷車之前。
其餘兩輛負重的馬車,也被後面追上來的幾個騎兵二十來個步卒擎著火把包圍。
一時間,氣氛凝聚,殺氣凜然。
“哎喲!”
突然,篷車裡滾出一人,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娘娘神勇,小的就是個屁,求娘娘開恩,就當放了個啞屁,放了小的吧!”
看著身穿華貴長袍,為了活命卻口不擇言的傢伙,扈三娘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聲中滿是不屑。
呵,這就是大宋的男人。
脊樑骨都被人打斷了……
“不對!”
扈三娘微微皺眉,此人身形瘦小,而長袍寬大。
最關鍵的是,長袍的屁股位置,還有一個鞋印。
明顯是被人踢出車來的。
看來是個替死鬼。
扈三娘忍住笑意,策馬上前,繞著小廝轉之際,忽然雙刀橫斬,半架馬車都被劈開,雙刀再朝下斬去。
只見馬車厚厚的棉被之中,一道人影快速飛梭而出,又在地上懶驢打滾,避開了扈三娘追砍的一刀。
那些步卒騎兵要上前,被扈三娘抬起的一刀制止。
“此人身手不凡,衣著華貴,看架勢必然是大宋的官身走狗,捉上山去,義兄必然高興。”
“……”
西門慶已經想到了自己一旦被捉住,這些匪徒必然不斷讓自己寫信送到家中求取錢財。
待家產差不多榨乾了,就會切下自己的手指或者耳朵送來,家人必然會四處借錢。
等連錢也借不到了,就會宰掉祭旗。
血會用來塗抹大旗,心肝可能會被下酒……
“在下頗有家資,只要娘子手下開恩,藥材,錢糧,馬匹,細鹽,糖霜,甚至是精鐵都可以貢獻。”
西門慶淡淡一笑,道:“屆時,在下便有了通敵資助賊寇的把柄,還不是娘子想要什麼就要什麼?”
扈三娘微微皺眉,開始權衡。
“這是五千兩糖霜,算是在下的誠意。”
西門慶一見有門,當即扯開一輛車的油布。
“譁!”
霜白的晶瑩在火把的映照下,顯得極為誘人。
扈三娘回頭看了一眼,可恨官人怎麼還不過來,莫不是跟那小娘子拉扯快活?
可現在該怎麼拿主意?
“一個活著的在下,價值遠比一個被捉上山去的要大得多。”
西門慶哄人的功夫著實了得,幾句話就讓扈三娘極為心動。
而且西門慶有自信,這年代女子地位低下,他身份不錯,還有錢,任誰也架不住他的舔。
這一丈青身材高挑,滿頭黑絲,英武非凡,駕馭必定如烈馬般。
要是將兩條大長腿架起,簡直……
“放下武器,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突然!
山林間響起吶喊。
聲浪重疊,自周圍一起襲來,在山林間迴盪。
這一嗓子,讓扈三孃的戰馬都有些受驚。
她一扯韁繩,視線一掃,看不到人,但見視野之處所見的樹枝都在飄搖。
果然被包圍了。
她心頭一凜,就見路上一人飛躍而出,手中刀光閃爍,刀氣引動了周圍的塵土落葉。
是個高手!
扈三娘當即打出紅棉套索,將西門慶捆住,抬手一扯便將其拉扯到近前,鋼刀橫在他肩膀上。
“什麼人?!”
她有人質在手,心下大定,卻見對方竟然是被夫君阻攔的步兵督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