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蓮微微搖頭:“奴家也不出去,到了冬天家裡總是要生炭火的,用不到的。”
“如果你嫌沉重,可以做薄一點,總是要有棉褲才行,不然老了膝蓋痛。”
武鳴定了調子,潘金蓮也只好點頭。
“大朗先別躺下,奴家換換床布。”
潘金蓮臉色羞紅的忙碌,一邊道:“大朗也是明媒正娶的奴家,可惜奴家孃家沒人了,不然怎地都要陪嫁一床房事褥,之前也是奴家自己忽略了,明天就連帶棉褲一起做起來。”
“你安排就好。”
武鳴點頭笑笑。
這個時代棉被棉褥子還是比較緊缺的,一床被子往往能用十幾年。
為了避免睡著弄溼了棉褥子,或者是沾上血水之類,一般成親時都會陪嫁一條小一點的褥子。
意思是有我們孃家人在,我家姑娘不會弄髒你家被褥。
也是提升底氣的存在。
……
西門慶非常不開心,可以說氣得肚子鼓鼓的。
他剛剛回家,孟玉樓居然不在,去了她的別苑,結果碰了一鼻子灰。
要知道,下個月蔡太師過壽,這是極好孝敬對方的機會。
西門慶想跟孟玉樓再要一萬貫銀錢,還有一個有價無市的汝窯天青瓶,居然一個都沒能達成。
‘臭娘們兒,留著那麼多錢生崽嗎!’
他氣呼呼地進了獅子樓。
打算至少三天不回家,讓孟玉樓好好嚐嚐獨守空閨的滋味。
有能耐你就跟龐春梅磨豆腐!
或者,再納幾房小妾。
免得孟玉樓有恃無恐。
西門慶本以為娶了孟玉樓,就能徹底拿捏住對方,哪想到這女人居然不像一開始那樣上頭,居然逐漸清醒了。
要說西門慶為什麼不用自己的錢?
因為他的錢有用。
“喲,大官人,您來啦?”
獅子樓的老鴇子立馬眉開眼笑。
“酒菜照舊,喊兩個姑娘過來陪我吃酒。”
西門慶走上了樓梯,而後又一擺手:“記住了,要木魚,不要金魚。”
“省得,省得。”
老鴇子滿臉賠笑的擺了擺手,讓西門慶只管上樓去。
她哪裡不知道這大官人的脾性,吃美了酒,是一定要敲木魚發洩一番的。
金魚就不行了,敲不得。
只是可憐了自家好姑娘,這大官人吃完酒,多半時候都不行事。
但他這人卻隨身帶著鐵托子。
思前想後,老鴇子決定喊兩個酒量差些的,等吃醉了酒,也就不知道疼了。
……
另一邊,孟玉樓在別苑的亭臺下,面無表情的看著月光。
她倒不是生氣,只是有些絕望。
西門慶並不喜歡她,只是看中了她的家產,還有那隻天青瓶。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說不定西門慶什麼時候就會潛進來偷走天青瓶。
“春梅,你去把那小哥兒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