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我爹的病也差不多好了,不用擔心了。”
這小子還是滿嘴跑火車。
作為前身的唯一朋友。
武鳴也不拆穿他,只是淡淡道:“我回來了,要不要跟我進去?”
他指了指宅院。
“不了不了,我也該回家了。”
鄆哥轉身就走,隨即又回過頭來:“大郎你明早還賣炊餅嗎?咱們一起……”
他猛然發現武大的衣服雖然不是綾羅綢緞,但做工極為精細,明顯量身定做,手工縫製。
針腳整齊。
腳上則是皮質官靴,看著就輕便又保暖。
頭上扎著一條公子帶,飄在身後,風度翩翩。
恍惚間,鄆哥說不出一起去賣的話了。
“武大官人……”
鄆哥說著,微微施了一禮,這才轉身離去。
‘看來前身的唯一朋友,也已經出現了可悲的厚壁障了。’
武鳴有點無奈。
他已經儘量忽略鄆哥那點敢想不敢做的小心思了。
搖了搖頭,武鳴身形一閃,直接閃現過牆。
內宅的臥室裡,孟玉樓躺在雕花大床上,桌案旁邊擺著果脯肉乾。
胖橘兩隻爪子搭在孟玉樓身上,閉著眼睛,喉嚨裡發出‘咕嚕嚕’的聲音,正在專心致志踩奶。
踩著踩著,胖橘尾巴一掃,一塊肉乾落在桌子上,它立刻回頭開始大快朵頤。
那著急啃食的模樣,像是都已經一刻鐘沒吃飯,快要餓死了似的。
孟玉樓也只是眯著眼睛看了一下,嘴角含笑。
她現在就靠著胖橘這點小心思展示出的小可愛度日了。
都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這話再對沒有了。
孟玉樓現在對玉器,哪怕雕刻再精美,也完全引不起興趣了。
前幾天龐春梅還出餿主意,溫水泡了一長筒木耳。
讓孟玉樓覺得像是吃了沙子一樣。
牙磣。
無趣。
孟玉樓差點拿長筒木耳抽龐春梅一頓。
她覺得自己現在非常焦躁。
火大。
忍不住想象從前她跟武鳴的交往。
恍惚間,她像是感受到了什麼。
嘴巴愕然張大。
然後拼命掙扎。
彷彿最珍惜的寶貝,正在被人奪走。
可是無論如何她拼命掙扎,都是沒有躲開被奪的跡象。
孟玉樓悲從心來,宛如失去了苟延殘喘的力氣。
但緊接著她就感覺到不對。
那熟悉的味道。
那絲絲入扣,嚴絲合縫的久違感。
令她忍不住睜開已經準備後事的雙眼,逐漸看到了那張朝思暮想的面孔。
“壞小子……”
孟玉樓一時間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她內心裡幻想過跟武鳴怎麼再相遇。
畫面多到孟玉樓自己都記不住。
卻萬萬沒想到,會是如此場景相見。
毫無徵兆的,他就進來了。
孟玉樓逐漸呈現出驚喜之色,激動到話都說不出來。
“小姐……”
龐春梅拿著兩根孔雀翎進來。
恍惚間看到小姐在忙,當即微微歪頭:“抱歉,奴婢不知……”
然而下一瞬間,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不,春梅姐,你來的正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