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打汴梁?”
完顏宗望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才從大宋朝廷手裡,拿了一千大車的財物,三個重鎮。
“你沒聽錯,就是大軍調頭,攻打汴梁城。”
武鳴騎在馬上,有些悠哉。
“但我們簽訂了和談協議,且有詔書,規則……”
“規則就是用來打破的。”
武鳴看著宗望有些詫異的雙眼,淡淡道:“這個朝廷爛了,沒用了,我等取而代之,難道不好嗎?”
“那肯定好,中原富庶,氣候也好,比我們北地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宗望牽著馬,即便他身為軍方代表,也沒弄懂武鳴的腦回路。
“只是眼下人困馬乏,戰鬥力肯定要打折扣,繼續攻城,無論天時地利都不在我這邊。”
“你放心,這次攻打,要比上次省事的多。”
武鳴微微一笑,鄭重其事的說道:“李綱已經調出了汴京,去最南方的海島任職,种師道病倒,已經病入膏肓,大宋的兩根頂樑柱不在汴梁,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什麼?!”
完顏宗望不由得一愣:“李綱被調到了最南邊的海島?”
他簡直不敢相信這個訊息。
在上次攻打汴梁的時候,李綱的排程之敏銳,种師道的堅決,可以說讓他吃了好多虧。
現在一個人被調走,一個病倒,這簡直就是天大的機會啊!
打進汴梁,這長江以北的土地,不就全是金國的了嗎?
不對。
是義勇軍的。
“卑職會立刻派出鷹隼,收集一切有用的訊息,同時明早大軍開拔汴京。”
“好。”
武鳴微微探手,拍了拍宗望的肩膀:“這整個大宋朝廷啊,趙桓色厲膽薄,好謀無斷,鍾情聲色而無度,做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忘義,非英雄也。
王黼空有口才,無真學識,守門亦不合格,簡直不足掛齒。”
他微微一笑,指了指宗望和自己,說道:“天下英雄,唯使君與直而。”
“噝!”
完顏宗望當即倒抽了一口橫海郡的冷空氣。
不知道為什麼,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頭皮發麻。
有點要打擺子的跡象。
關鍵緣由,並非是這一番話,當然也有原因。
可他在前面牽著馬,武鳴騎在馬上,他是怎麼拍到自己肩膀的?
那種感覺就像……
仙人無我頂,拍碎了天靈蓋。
“我得宗望助力,如得一臂。”
武鳴哈哈一笑,道:“此後天下有我的一半,就有你打下的一半。”
說著,武鳴翻身下馬,上前捉住宗望一臂,笑道:“走走走,今夜你我二人,抵足而眠。”
噝!
宗望更是起了好多菜花疙瘩。
雞皮疙瘩都小了。
身為北地男兒,這種接觸幾乎微乎其微。
親兄弟之間也不會擺出如此親密姿態。
他還是忍了,不動聲色的道:“今夜大軍排程,商議攻城事宜,恐怕無法與君同眠。”
說著,還有些遺憾地搖搖頭。
“有機會,日後有機會。”
武鳴笑了笑,道:“那就去忙吧,我不打擾了。”
說罷便閃身離開。
心頭也是有些佩服劉家父子,為何能做到如此坦然?
便是劉皇叔,也是非常親切自然的。
他走了,帶著周侗和肅王趙樞,以及張孝純,回到了橫海郡。
張孝純這麼好的官員,這麼荒度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