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出來的不巧了,剛好碰上方家隱世的那一年,導致他都沒怎麼接觸他們。光是碰上一個方蓮兒就覺得他們家奇怪了,各有各的想法。方家的人是一回事,姓方的又是一回事,他們這些直系講的就是自己能不動手就不動手。
“那還不如直接攤牌。”
“這不一樣的,他們可以裝不知道,但絕對不會熟視無睹。”
“那你呢?”
方蓮兒每天和他在一塊看他做那些事可不就是熟視無睹嘛。
“我?不干涉,這是好久之前就有的規矩,更何況,我也打不過你,就當我被你挾制啦。”
他們的確說不干涉鬼族與人族的爭鬥,但沒說可以加入他們啊。現如今的方蓮兒不就是的這樣嗎,反其道而行之。
“希望他們不要怪我帶偏了你。”
陳懷笙帶著略微玩笑的語氣說出了這句話,方蓮兒勾住他的手臂,很親密的貼近他。他們怎麼會怪罪,從一開始就知道她生來就如此,就喜歡跟她們反著來。
“現在這裡是什麼都沒有了,你的那些下屬也都沒有了,啊……真就我們倆。”
方蓮兒無意的發牢騷,只是才走幾步,突然停下來問:“這裡不是離莒河很遠嗎?”
很遠,但他們正好路過的地方都是疫病肆流之地,有些城池早已經封閉,為的就是不讓人進入,儘管那些症狀表現的很明顯,但誰能保證你沒染上。
“遠又如何,人都有腿的,全世界都能跑。”
死的也能跑,活著更能跑。可惜有些人一輩子都跑不出去。
“對吧,程黎雪。”
生得嬌嫩的紫雲藤依偎在她身邊,對別人是毒物的東西在她這裡不過是小寵物,她彷彿就是這紫雲藤,輕輕一折就能碎開來。眼底下生得鮮活的紫藤紋並不能讓她本就死氣的眼神生出神采,見慣了世間的女子,還是不得不說,完全不輸於雀月。
紫雲藤生出一朵又朵白花,甘願被她踩在腳下,看起來更像是折服在了她的神顏之下。程黎雪對百里雲的話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算了,雖然百里雲瞭解的不多,但也知道她為什麼這樣。他也不吵吵,就這麼等著這個人。紫雲藤彷彿要討好她,主動湊過去輕輕撓了她的雪白的肌膚,她總覺得癢,伸手就將臉龐的花捻碎。可就是她這一舉動,這些花像是得到鼓勵又瘋狂的生長開了,瘋狂的盛開在她的周圍。
場面是十分的養眼,就連一向冷淡的百里雲都忍不住心頭一顫,只不過沒有表現任何異常,只是一會就平靜下來,一言不發的看著面前的人。他沒位置坐,就靠在樹旁,不再有任何動靜。
“我能感知到他,他還在,但不在這裡。”
好不容易說句話了,但還是那個人,白祁嘛,誰都耍得團團轉。程黎雪從眼前消失,不帶風不帶聲,帶走的只有那塊令牌,獨屬於他們幾人的令牌。
“不搭腔啊,算了算了,情到深處……”
不瘋都算好的,不太能理解,或許應該能理解,要麼是溫雪肇他們添油加醋,要麼是他們偷工減料。
見程黎雪走了,鬼僕才敢從角落走出來單膝下跪對著他們的王說:“王,那些亡靈草已經將歲山佔滿了。”
歲山屬鬼域的一城,目前為止只有三個城池被侵入,與那些東西打交道那麼久,自然是有一些方法防著的,不至於像人族的地域那樣不堪一擊。
百里雲假意問:“那個地方,誰管來著?”
“是雲家。”
“哦~是,我記得。”
鬼僕茫然的抬起頭看他,下一秒便七竅流血,看著他捂住脖子發不出聲音,又極其痛苦的樣子,在百里雲看來有些許好笑。
鬼僕可沒有思想,他們只能傳報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