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此處,他又是一聲苦笑,滿是無奈與自嘲。
石小曼脫口而出:“那又如何?此番前來尋你,我已下定決心,便是準備回去。我家中爺爺與父親定有神藥仙丹,能助你經脈續接,丹田重生。
“而且我幼時曾偷聽爺爺提及,世間尚有一種仙藥,能令男子那……那斷根重生。”
說到這裡,石小曼臉頰不免泛起紅暈,但一想到心儀之人如此境遇,便鼓起勇氣,正視著衛軒,目光堅定。
豈料衛軒聞此,只道是石小曼一番寬慰之辭,便輕笑一聲,而後說道:“多謝石姑娘好意,雖不知姑娘出身何門何派,但衛某也能猜得一二,想是與那高大當家有些瓜葛。
“只是這世間哪有什麼仙藥靈丹,不過是虛妄傳說罷了,姑娘還是另覓良緣吧。”
說完,衛軒欲轉身離去,卻被石小曼攔住去路。
“怎地?時至今日,你心中仍舊念念不忘那旎嘯的女人嗎?莫非你還不曾為此吃夠苦頭?”
衛軒聽罷,只得無奈一笑,想從另一側離去,不料石小曼身形一閃,又擋在其前。
“哼!終有一日,我必叫那旎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既然你心繫那女子,待我殺了旎嘯,再生擒百里雲歌,當面將她斬殺!”
衛軒聽此,無力搖頭,面上露出失望之色,嘆道:“不可理喻。”
“衛軒,你……”石小曼見被衛軒如此冷落與不屑,淚水奪眶而出,指著衛軒的手指顫抖不已。
衛軒長嘆一聲,輕聲說道:“石姑娘,如今衛家已不復存在,我也成為廢人一個,苟延殘喘至今,只為不負劉叔叔捨命相救之恩。什麼愛恨情仇,男女私情,殺父毀家之恨,一切皆拋諸腦後吧。”
言罷,他猛地推開石小曼,頭也不回,徑直向宮中行去。
石小曼淚流滿面,喃喃自語道:“衛軒,我誓要誅殺那姓鄭的妖婦,還有那洪林、常敏才、旎嘯等人,讓你知曉我對你的情意。”
話完,她擦拭淨淚水,轉身離去。
文萱一直在遠處隱匿觀望,見衛軒與一女子糾纏不清,心中不免生出好奇,便悄悄跟在石小曼身後,直至她進入六扇門,心中驚訝不已。
文萱回到住處,蕭芹見她歸來甚晚,便詢問緣由。
文萱將藥鋪所遇奇男子之事告知,卻隱瞞了衛軒與石小曼的糾葛。
蕭芹本不欲帶文萱前往關外,面對霜風幫的高手,她深知此行兇險異常。
心中盤算一番後,待文萱收拾妥當重新進入房間,蕭芹笑道:“文萱,今日你所遇那男子,只怕是你命中的貴人。”
文萱見說,臉頰微紅,羞澀地問道:“師父,您為何如此說?”
蕭芹微微一笑,撒了個善意的謊言:“世間諸事,皆是上天註定,更何況姻緣之事,早在前世便已註定。
“聽聞那保安寺的三生佛殿,因前世之緣,可求今生之情,異常靈驗。你何不抽空前往寺中,燒香拜佛,祈求姻緣?”
文萱聽後,更加羞澀,低下頭去。
片刻後,她忽然抬起頭,問道:“師父,我……我都這樣子了,用‘水性楊花’來形容也不為過,這等殘花敗柳,怎敢去佛殿求姻緣?”
蕭芹知曉徒弟心口不一,卻並未點破,而是溫柔地鼓勵道:“那又如何?你並未加入白蓮教,也未投身弘陽宗,你只是我蕭芹的徒弟。又有幾人知曉你的過往?說不定那男子根本不在乎這些呢?”
文萱聽得,嬌羞地笑了笑,輕聲說道:“世間哪有男子不在乎自己女人的過往?”
蕭芹只是輕笑不已,再次將文萱摟入懷中,如同慈母愛憐相護。